“她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多關心個什麼?你讓她去找麟兒的爹不就行了?你能照顧她幾天,還能照顧她一輩子?”禾麥感到好笑,“與其在這兒操心秀兒,莫不如去關心一會兒嫂子,她半年多沒看到你,怎麼沒見你關心一點她?”
“我怎會不關心你嫂子呢?若不是為了咱們家人,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回村了!”禾林歎道。
禾麥感到一陣難以理解,揮了揮手說:“罷了罷了,哥,若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見,那我便告訴你,我不同意秀兒進咱們家門來。且不說之前跟她的那些過節,單說咱們家的條件你也看得到,至多便是住的地方照從前好一些,但絕沒有多餘的可能與實力養一個吃白飯的女人。”
禾林忍不住打斷她:“秀兒也能幹活的,她之前在臨江……”
“不管她能不能幹活,我也絕不容忍這個女人進林家的宅子,這女人的秉性未改,留在家裏終究會擾的雞飛狗跳。”
禾林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臉色有點難堪。
禾麥覺得自己話有些重,便又緩和了下語氣,說:“若說拿出些盤纏,叫秀兒帶著麟兒去找麟兒的爹的話,那倒是沒什麼問題的。或是等鎮上和臨江的災民散的差不多,送她回鄉找地居住,也沒什麼打緊。隻是,她決不能攪亂咱家的日子,也再不能影響你和嫂子的感情了。”
說完這些話,禾麥就閉上嘴巴,靜靜地看著禾林。
禾林在禾麥這兒碰了個釘子,有點悻悻的,沒滋沒味地點了點頭,不多時便進了春花的廂房去。
三天之後,禾麥在裏正那兒鬆口將秀兒放了出來。
秀兒渾身髒兮兮的,眼睛熬的一片紅,落魄地走了出來。
裏正跟彪兒站在門前,彪兒恨恨地盯著秀兒瞪了幾眼,又向地上啐了一口。
這般不給禾林麵子,禾林顯得十分尷尬。
倒是裏正,臉色還算緩和,“回去罷禾林,這幾日你也沒少奔波,都沒怎麼著家罷?家去好生陪陪你媳婦,這大半年她等的怪心焦的。”
“哎、哎……”
禾林答應著,一麵跟裏正招了手,帶秀兒往茅院的位置去了。
秀兒瞧方向不對,伸手在禾林的胳膊上使勁兒掐了一把,壓低聲音厲聲問:“這是往哪兒去呢?”
禾林疼的一呲牙,“去茅院!”
“誰跟你去茅院!”秀兒的嘴尖利起來,“有大宅子不住,你讓我住茅院?!”
“現在宅子裏人都住滿了,沒地方擱你……”禾林哼唧著說。
秀兒恨恨地盯著他:“我在那臭老婆子那兒吃了這麼些天苦,出來後你還讓我住畜生住的地方,你怎想的?你是不是巴不得讓我將你做的那點好事兒抖落出來?”
禾林的臉色一白,“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