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凝眉瞅著她,忽地笑了一下。
秀兒欣喜若狂,剛要去攬禾麥的胳膊,卻反被禾麥捏住了手腕,輕輕往裏正那邊一推。
“裏正伯,這女人方才跟我嫂子拉拉扯扯的搶小虎,恐怕是個人販子!您給抓起來,找幾個好好審問審問,我現在去報官!”禾麥高聲道。
那秀兒一聽禾麥要報官,嚇得花容失色,“我不是人販子,我是禾林的相好、我是禾林的姘頭……”
一見她恬不知恥的承認自己跟禾林的關係,禾麥心裏更恨得牙癢癢,冷笑道:“除了拐賣孩童之外,這女人還不守婦道!裏正伯,彪兒嬸兒,這樣的女人,你們看著打理!六郎,咱們走!”
“別走、別走!我可是你侄子的親娘!他還小,要吃我的奶哩!!林禾麥,我要撕爛你的嘴……啊……”
秀兒的叫罵聲不過半句便變成了慘叫,彪兒夥同魯婆子幾個彪悍刁蠻的,掄圓了巴掌都甩在了秀兒的臉上。
彪兒一邊打一邊罵:“賤娘們,禾林從前就被你害得不淺,你這狐狸精現在又敢出來搗亂,當我們小青村沒人了麼!?”
“爛貨,鑽男人褲襠還有理了!賤東西,呸!”
還有幾個和林家要好的女人也紛紛往秀兒臉上吐痰,一個個掐著腰使勁兒的罵秀兒。
附近十裏八鄉的民風淳樸,哪裏容得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此囂張?
但是自己承認她是禾林的姘頭這一點,怕是早讓村裏的婆子女人們恨得牙根癢癢,女人最恨的,不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勾搭有家室的老實男人麼?
這幫婆子現在一個個都義憤填膺,恨不能現在便撕爛了秀兒這張不正經的臉。
秀兒怕是要好好吃一番苦頭的,禾麥心裏也根本沒有半點憐憫,拉著六郎便往鎮上去了。
任憑村裏人現在在背後怎麼指點林家,都無所謂了!
有這樣一個不爭氣、窩囊又沒骨氣的哥哥,她跟六郎、跟秦氏、跟春花在村裏的風評如何之好都沒用!
這一次的林禾林,真是徹底的讓禾麥感到失望了。
禾麥涼了半邊的心,手都氣的直顫,等到了鎮上的同福客棧後,找到禾林住的房號,蹬蹬蹬拉著六郎上了三樓。
樓梯右手邊第三間客房的門剛一打開,禾麥掄圓了的巴掌就要揮出去,可勁兒還沒卯足,巴掌就停在了半空。
門裏,一個奶娃手裏捧著糖葫蘆吃的香甜,軟嫩的臉蛋除了掛著的笑意,還沾滿了糖漬,一隻小手衝門外的兩個陌生人揮啊揮的,不時發出咿呀的聲音。
那雙又彎又圓的黑眼睛,如此似曾相識,可不就和林禾林有幾分相似麼!
看到了這雙眼睛,禾麥氣鼓鼓瞪得溜圓的眼睛登時柔軟了下來,心裏一顫,目光竟被那奶娃吸引去了大半。
“咕咕、咕咕!”奶娃咧著嘴,將手裏的糖葫蘆交給禾麥,“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