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薑的回答如此大方,禾麥心裏也鬆了口氣,“如此便好!牧蘭姑娘還沒和山木成親, 若是臉上落了疤,總是不太漂亮的。”
徐薑睨著禾麥,好笑道:“你倒是肯定,沒看到山木他娘的態度麼?這倆人成親?下輩子吧!”
“牧蘭姑娘都付出這麼多了,要和山木在一起,還會很困難麼?”禾麥奇怪,“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信陸嬸兒,一定會同意的!”
徐薑將藥箱的匣子一關,笑嗬嗬地說:“你呀,就是沒經曆過感情上的磨難,才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徐大哥經曆過?”禾麥追著他問道。
“我嘛……”徐薑一挑眉,“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他提著藥箱大邁著步子出了門,天鬆山離自有人帶他去客房歇息,時候不早,再不入睡,就要天亮了。
……
……
六郎此時卻是沒睡的,他同天鬆山上的土匪們都在大寨裏,盯著眾人圈包圍中的盧坡子。
一盆冷水潑在了盧坡子的身上,盧坡子打了個哆嗦,吐著水醒了。
見到四周虎視眈眈的目光,盧坡子霎時間精神了
“要殺要剮一句話,”盧坡子冷笑著,“要是皺起眉頭來,老子就是孫子!”
“還擱這兒裝鐵血漢子呢,”天鬆山的二當家坐在天鬆山的虎皮太師椅上,一口唾沫準準地吐在了盧坡子臉上,“你他娘的要是不怕死不怕疼,就不會從蠻牛山那麼老遠的地方逃難到這兒來,是吧盧師爺?”
盧坡子神情一震,萬萬沒想到二當家會得知他的身份。
“嘁……”二當家攤開了手臂,舒服地靠在了虎皮椅子上,“以為這兒沒人認識你,還是覺得你的那幫貓狗手下會替你保守秘密?他們就餓了幾天,給個爛饅頭就什麼都說了。”
眼前的盧坡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蠻牛山發生疫情時,慫恿縣令封閉官道,唆使哄騙百姓足不出戶從而時疫情更加嚴重的縣令的狗頭軍師,盧師爺!
在疫情一時被上奏到了朝廷,朝廷派太醫和軍隊前來把控時,盧坡子和縣令生怕被治罪,便混在了人群中,趁亂逃跑。
可盧坡子沒想到的是,他的趁亂逃跑原本也是自己的一個計劃,卻因為難民的數量和疫情的嚴重情況遠超他的想象與控製,使得他不得不從假逃亡,變成了真逃亡。
縣令在逃跑的途中感染了瘟疫,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死了,剩下盧師爺則攜帶著縣令全部的家財想要去另一個地方重新生活,卻不想在半路被人將金銀搶劫一空,還將他一隻腳打殘了。
盧坡子再醒過來的時候,身無分文,行動又不利索,隻能混進了難民的大營,成日跟著難民東奔西跑,試圖過上一點瀟灑的日子,從而有了清蘆村和清河鎮上大鬧縣衙的一幕。
後麵又出了鬧村莊擄掠強奪的事情,一切也都是盧坡子的授意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