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沒啥……”牧蘭趕忙說。

禾麥搔搔頭,繼續說:“我覺得山木哥挺喜歡你的,他會將你的話放在心上。所以,牧蘭姑娘,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你說!”牧蘭痛快地說。

如果你也喜歡山木哥,是把他當成男人似的喜歡,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那就不要讓他做出未來會悔恨終生的決定。禾麥靜靜看著牧蘭,幹脆將這話說的再簡單一些,“山木個是個孝子,如今在天鬆山安營紮寨,你看到了陸叔陸嬸兒的反應。若他繼續留在這裏,恐怕……會看到一個令自己抱憾終身的結果。”

誰知,牧蘭方才還爽朗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蹙起了眉頭。

“你是叫我攆山木走?不可能,已經是我天鬆山兄弟的人,就算是死,也隻能死在天鬆山上!”牧蘭堅決地說。

禾麥見到牧蘭的態度,有點意外。

不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恐怕,這是牧蘭的原則。

一個山營的大當家,又怎會沒點自己的原則?上過山的人,若是再下去,將山裏的地形透露出去怎麼辦?

尤其是山木已經如此熟悉天鬆山的地形,恐怕就算牧蘭會讓,這裏其他的頭子也不會同意。

禾麥歪頭認真的想了一下,“可你有想過,山木是真的想留在山上,還是因為你,才想要在這裏的 麼?”

牧蘭的臉色不見方才的閑適,站直了身體,“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現在已經是我天鬆山的人,就切莫再想下山的事情!禾麥姑娘,我敬你是山木的好友,人又機靈聰明,但這樣的話,你以後莫在對我說了。”

真是個倔強古板的土匪頭子啊……

禾麥心裏歎著。

不過,她也沒指望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牧蘭,讓她放山木下山。

六郎從屋裏走出來,看到禾麥一個人在欄杆邊倚著發呆的樣子,走過來,問:“你方才去和牧蘭姑娘說話了?”

“你看到啦?”禾麥訝了訝。

“她不見了,山木卻還在這兒,若不是你同她說了不該說的,讓她不自在,她怎麼會走?”

“你可真是神了,這都猜得到。”禾麥吐吐舌頭,“我隻是問問她對山木的態度……”

六郎唇邊露出一個微笑,“傻丫頭,你去問,她怎麼會實話告訴你?她好歹是一個山寨的大當家,咱們能和她接觸的上也是因為山木的關係,這些話,你不應當去問的。”

“問完我就有點後悔啦……”禾麥蔫了下去,“誰知道她翻臉這麼快?我不過是看陸嬸兒可憐,看山木可憐,看山草可憐……”

“我知道你是好心,”六郎不忍心在說她,摸了摸她沒精神的臉蛋,“我會尋個空檔,同山木說幾句話。他這樣一顆好苗子,真栽在了這天鬆山,的確是浪費……”

山木娘在晚上的時候蘇醒過來,看到麵前幾張熟悉的年輕麵孔,她無力地揮了揮手,在丈夫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陸長鳴眼睛通紅地抬起來,擦著淚對六郎說:“你嬸兒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