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說話,也明顯能感覺到山木身上少了許多的書卷氣,渾身上下充滿了果決與武斷。
他的臉膛也黝黑了許多,身上也較去年強壯了不少。
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怎麼把他身上的書卷氣變成了腥風血雨的江湖氣的?
禾麥和六郎對視一眼,直覺山木怕是遇上了什麼事兒.
待到陸長鳴夫婦跟秦氏敘話的時候,六郎跟山木在外頭說男人之間的話。
禾麥自然是不好出去的,就在屋裏陪著春花和小虎,一麵聽秦氏和陸長鳴夫婦說話。
“……我瞧這次回來山木黑了不少,也壯實了。”秦氏說。
提起此事,陸長鳴有些挫敗,“現在書院裏的束脩緊,家裏開支供不過來,山木就在鎮上扛大包,每日風吹雨淋,可不遭罪麼?黑啦,也壯實啦。他娘心疼壞了。我讓這孩子別去幹那活兒,可不該被書院裏的同學笑話麼?可這孩子主意正,也不聽……”
山木娘接話道:“山木這次回來將賺的銀子給了我,不少呢,有一兩多銀子,快頂上我和他爹在地裏種半年的收成了。”
“那可真不少!”秦氏歎道,“山木這孩子就是個有本事的,誰家孩子能一麵念書一麵賺銀子?你們且等著罷,這孩子定是個狀元的料!”
陸長鳴和妻子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下。
“現在村裏有不少流言……”山木娘輕聲說,“說山木跟天鬆山上的人有來往。”
天鬆山三個字讓屋裏的氣氛驟然下降,秦氏怔愣住,春花瞪大了眼睛,禾麥也豎起了耳朵。
天鬆山,那不是土匪窩嗎!?
山木,咋會跟土匪響馬攪和在一起!?
“我是不信的,他爹也不信,可誰知道這流言越傳越凶,還說山木跟天鬆山上的女土匪頭子睡過覺……”山木娘臉色訕訕的,“搞得我們一家現在出門都不敢抬頭看人了。”
陸長鳴在一旁尷尬的摸著腦袋,裝作沒聽到似的歎氣。
禾麥鬼使神差地問:“那山木哥怎麼說這事兒?”
“他自然不會跟天鬆山上的人來往,我和你陸叔沒問!”山木娘這麼回答。
禾麥向窗外望去,見到正和六郎說話的山木此時站在六郎對麵,雖然個頭比照六郎矮了許多,可身上那股子鮮明的男子強悍的氣勢卻已經不容忽視了。
與六郎說話時,山木神色間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坦然與自信更叫人不能相信,這是從前那個從頭到尾的讀書人山木。
禾麥心裏一動,暗想山木怕是隱瞞了陸長鳴夫婦些什麼,指不定,要讓陸長鳴夫婦失望了。
就在屋裏屋外都攀談的熱切的時候,院外來了一夥人。
打頭的是個衣衫襤褸的難民,臉髒兮兮的,手裏拄著個拐棍,另一隻手端著個破碗,那形容跟乞丐差不多。
而那難民身後,還跟著五六口,有大有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院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