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鍾美人還是挺將道理的,什麼事兒跟她說一遍,她就往心裏去了。雖然看上去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但其實,她心裏還是知道點什麼的。

聽到禾麥的讚賞,鍾美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隻是進食的速度慢了一些。

禾麥給她盛了一碗粥,一碗滿是羊雜的羊雜湯,又招呼夏花和李長安他們趕緊吃飯。等他們這波吃完,好換她和六郎大川。

等到禾麥開始吃飯的時候,因為心急,禾麥就站在桌子旁。

鍾美人原本坐在炕邊的,見禾麥站著,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身旁。

“我站著吃,省的一會兒有客人呀。”禾麥挺感動的,溫聲說。

鍾美人見她不坐,撅了下嘴巴,似是有點不高興。

一會兒,店裏來了客人,夏花去招待,那人口氣和打扮像是個鏢師,上來張口要四十隻煎包子和十個肉燒餅,禾麥狼吞虎咽下一口,放下包子,趕忙去幫忙。

六郎也顧不得吃了,跟大川紛紛站起來,該生火的生火,刷碗的刷碗,還得找出油紙來,將熱騰騰的食物包起來……光靠夏花和李長安是忙不過來的。

誰也沒看到那人怎麼惹到了鍾美人,鍾美人從炕上站起來,騰騰地就奔著那人去了,站到那人麵前,話也不說,出拳便打。

好在那人是個鏢師,身上還有些功夫,驚詫之餘趕忙躲閃,跟鍾美人交起手來。

“怎麼打起來啦!?”夏花尖叫一聲。

禾麥也看到了,大急,喊道:“鍾美人,你幹什麼!?”

那鏢師明顯不是鍾美人的對手,被鍾美人一腳踹到了對麵街道司處的牆上,狼狽地喊叫著:

“你們什麼包子鋪啊,好端端地要了早點,怎還來打人?”

六郎費了好一番勁兒,才跟李長安把鍾美人拉下來了。

夏花跟禾麥不停地給那鏢師道歉,可那鏢師挨了個女人的揍,怎麼都是臉上無光,憤怒地一甩袖子走了。

不用說,已經包好的煎包和燒餅自然賣不出去,隻能放在桌上先擱置著了。

“鍾美人!!”禾麥氣鼓鼓地看著恍若無事的鍾美人,“你打人幹什麼?”

李長安跳出來道:“你凶美人姐姐做什麼?你沒看那人長得多猥瑣麼?打就打了,打的對呢!是不是美人姐姐?”

鍾美人若無其事地坐在床邊,抬頭看了看禾麥,又指了指桌子上沒吃完的早點,樣子坦然的很。

六郎笑了,“她是不是看咱們都忙著招待那人,吃醋了?”

李長安眼裏閃著光:“美人姐姐,真是這樣麼?那下回你跟我說,我一定過來陪你玩。”

“你一邊去!”禾麥氣衝衝地撥開李長安,“鍾美人,不許打人,聽到沒?”

許是知道自己這麼說沒什麼震懾力,她又補充了道:“你要是再無故打人,就別想吃飯!”

鍾美人睜圓了眼睛,很不高興地瞪著禾麥。

屋裏的人都笑了,六郎笑說:“你倒是挺會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