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她自己在家,關好門呢?”
“呃……我擔心小黑它們啊……”
“要不帶著她?”
“……她真的不會在攤子上惹事兒嗎?”
兩人左合計右思量,也沒想出個好主意來。
最後,禾麥咬咬牙拍板說:“那就帶著罷!帶在身邊,就讓她在鋪子裏呆著,一步都不許出去!鋪子裏咋說五六雙眼睛呢,還看不住一個大活人麼?”
次日一早,禾麥起的老早,夫妻倆匆匆洗漱完,禾麥就去叫鍾美人起床。
拍門進去,床上不見鍾美人的身影,往房梁上看,鍾美人躺在那兒呢!
“鍾美人,下來!”禾麥好氣又好笑,“誰讓你上去的?給我下來!”
看來,她雖然腦子傻了,但一身漂亮的功夫可沒有忘。
鍾美人慢吞吞地從房梁上下來,冷豔秀麗的臉向窗外看了一眼。
“洗臉去,咱們要去鋪子上啦!”禾麥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倆就把你關家裏了呀。
其實禾麥也知道,就算她真有把鍾美人關在家裏的方法也是不可行的。這鍾美人一身漂亮的功夫,兩扇紙糊的窗戶和一扇木門,難道能攔住她嗎?
上了牛車,六郎趕著牛車一路往西邊的村口行,路遇過小青山的山腳,鍾美人抻長了脖子去看。
“有沒有想起來什麼?”禾麥指著小青山山腰的一個位置,“你還記得木棚嗎?木棚!就是你和楚白水在裏麵治病的那個木頭屋子,裏麵放了好大一塊冰塊,你還記不記得啦?”
鍾美人冷漠地收回了視線,對禾麥的話沒有一點反應。
禾麥沒奈何,這會兒她也分不清鍾美人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便又說:“你還想不想吃包子?你早上怎麼沒說餓啊?”
鍾美人眼皮慢慢抬起來,發出一個清晰的音節:“餓。”
禾麥翻了個白眼。
看來鍾美人是隻對吃和睡感興趣,對這兩件事之外的一切事宜,都表現的平淡而漠然。
去了紅棗村把夏花接了過來,見車上有外人,還是個漂亮女人,夏花愣了下,“這是……”
鍾美人臉蛋漂亮,身上穿的不是那種顯露成熟的大氅,而是穿著一身禾麥的花布對襟衫,加上冷豔的神色,夏花一時也分不出她的年紀幾何。
就連禾麥也隻知道她被稱作夫人,年紀麼……應當在三旬左右罷?
“她……”禾麥尷尬了下,“叫她鍾美人就行。”
夏花跳上車,似是被鍾美人的臉蛋驚豔到了,平日嘰嘰喳喳的話語也沒了,一路上不停地瞄著鍾美人的臉蛋。
到了清蘆村的攤子上,禾麥一路跟相熟的攤販打著招呼。
那些攤販見他們的牛車上又多了個女人,一個個用好奇而熱鬧的目光看著他們。
包子鋪的門已經被李長安打開了,李長安已經打了水,正拖地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