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闊,張闊!”禾麥高聲叫道,跑了出去。
張闊分明聽到了呼喊,卻恍如不聞,拿著酒壇往口中倒酒,步子越發的東倒西歪。
直到禾麥閃身站在他麵前,他才如同打了個盹似的清醒過來,五分醺醉的臉上,綻出一個笑容來。
麵前的人兒還是那個素淨可愛的女子,隻是,那青山峨眉較之以往卻似多了一些什麼,旁人辨不出來,張闊卻看得分明,他笑的滿不在乎的臉上多了一抹怪異的神色。
“這……這不是楊六郎家的小娘子麼……”張闊微微笑著,臉上的神色漫不經心,“不同你的好夫君在家呆著,來這兒做什麼?”
禾麥見他喝的大醉,又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那股濃烈的香氣,心中多了一分失望,可還是對他道:“我有事情找你說,可……罷啦,還是下次見你再說罷,左右現在也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張闊蠻橫地拉住禾麥的胳膊,“說、說!”
禾麥聽不見張闊說了什麼,卻被他一直扯著胳膊,脫身要走,卻掙脫不開。
李長安聽到這兒的動靜,趕忙來拉張闊,解釋說:“禾麥姐的耳朵聽不見呀,張大哥,你先鬆手。”
“什麼聽不見,唬誰呢!”張闊臉上露出怒容,“不想聽我說話,做什麼還跑到我麵前來?這等低劣的借口,林禾麥,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他猛的甩開禾麥的胳膊,“走罷,走罷!!!”
禾麥被甩了個趔趄,被李長安扶著站起來,莫名其妙地看著張闊。
李長安在她掌心解釋:“他耍酒瘋呢,別理他。”
禾麥很失望地看著張闊,默默地回頭回了鋪子裏。
李長安見她耳朵不便,便主動留下來陪著她,剛蹲在門口,卻見村口方向來了個人,正是六郎。
六郎見了李長安,便要與他拜謝。
那晚若不是李長安機靈,恐怕禾麥早已經被李家莊的人抓去,遭了毒手。救下禾麥最大的功勞,非李長安莫屬。
李長安自然不肯受六郎的拜謝,說道:“禾麥姐待我如親弟弟一般,六郎哥你也不嫌棄我之前的……的出處。若不是你們,我怕是每日還要在李家莊吃苦熬罪哩,應該是我謝你們才對。咦,六郎哥,你一會兒還要去哪兒?”
他見六郎並不是空手來的,手裏帶了兩包草藥。
六郎道:“現在時辰還早。我要去一趟鎮上,想禾麥現在和我去怕是不太方便,便將這草藥拿來,讓她先服了,晚上我再來接她。”
“呀,那禾麥姐還要自己留在這兒?可不成!若是李家莊的人還來害她咋辦?”李長安擔心道。
“不會,”六郎笑了下,衝身後的村口看了一眼,“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禾麥的可能了。”
不遠處的村口,站著三四個個身強力壯的青年,李長安都認得,田大成、徐薑、大福、常沈……
“他們都是來保護禾麥姐的?”李長安羨慕地看了一眼屋裏一概不知的禾麥,“禾麥姐真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