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在路過清蘆村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可隨即,便向著清河鎮的方向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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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看禾麥一上晝心不在焉的,這會兒收了攤,得空過去關心,問道:“禾麥姐,你是不是這幾日累到了?我看你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喝點水?”
“我沒事兒,就是昨天沒怎麼睡好。”禾麥強打起精神,衝夏花笑笑。
李長安也跑過來,貼心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試了一下自己的,“不燙,沒發燒!一會兒六郎哥來接你罷?讓他回去給你弄點雞蛋湯喝,解乏呀。”
“都這會兒了,六郎哥怎麼還沒回來呀?”李長安嘀咕著,一蹦一跳地向村口張望。
“他可能不會來了罷,”禾麥搓了搓自己的臉頰,有些疲憊地對李長安道:“你幫我送夏花和春花回去好不好?我在鎮上……有點事兒,想……”
她說著抬頭,卻見到一臉沉靜的張闊立在粥包鋪的門前。
張闊一身青色官服,腰佩長劍,臉色看不出喜怒,隻靜靜地盯著禾麥。
李長安會意,應了一聲,便去取驢車。
張闊沒說話,衝她點了下頭,便往街道司處進了。
禾麥跟上去,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
見她這副模樣,張闊想來也知道了些什麼,“看到信了?”
禾麥抿唇並未說話。
“信上寫了些什麼?”張闊追問。
禾麥依舊不肯言語。
“楊六郎……他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張闊蹙起了眉頭。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張闊慢慢走近禾麥,仔細盯著她呆滯無神的眼睛,“你哭過了?”
禾麥動了動嘴巴,眼睛避開了張闊的審視。
張闊的眉頭擰緊,“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知道了些什麼,所以……他原相畢露了是不是?”
“不、不是……”禾麥輕搖著頭,張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話,卻很難將那些字句從口中吐露出來。
半晌,她還是放棄了和張闊交談的想法,垂著眼眸低聲道:“我累得很,還是先回去……”
“林禾麥!”張闊叫住她。
“你不相信我,這沒什麼。可若你心裏的委屈找不到人說,會憋壞的。如果你真的很難受,不妨試著相信我,”張闊的眼神很複雜,“我不會像別人那樣,讓你失望的。”
禾麥喉頭一哽,眼眶有些發酸。
她背對著他搖搖頭,聲音故作鎮定地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張闊,謝謝你。我……我先回去了,明兒見。”
她從張闊的院子裏跑出去,到了村口,等到了一輛去往小青村的牛車,付了銀子回村。
本以為這會兒家裏不會有人,可沒想到,六郎就在家裏。
猝不及防地看到六郎,禾麥心跳的有些厲害,可更多的便是下意識的不想見到他。
六郎正在另一間屋裏,見禾麥回來,很高興地喊她:“禾麥,回來了?”
他從房裏出來,自然地接過了禾麥手裏的韁繩,溫柔說道:“早上怎麼不等我?你自己一個人去,路上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