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粗略看了看,抬起眼睛,“他的煙花生意跟我都不怎麼過問。這些能說明什麼?”
張闊冷然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月初六,是清河鎮趕集的日子,你跟楊六郎在集上一整天,這煙花坊的生意往來,難道是鬼去做的?”
“六郎有很多兄弟,難道交接的事情一定要六郎親自動手?”禾麥盯著張闊,如此道。
“再往上翻,八月十九日那天,你可記得楊六郎在做什麼?”張闊神色不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他去了李家莊。再往上,這天,他又做了些什麼,你可記得?”
張闊的手指在冊子上指點,禾麥的心開始跳的快了起來。
冊子上的這些日子,無一不是六郎在忙碌著其他的事情,並沒有空餘閑暇去處理旁的事情。
張闊見禾麥神色有變,又慢慢道:“他與煙花坊的生意往來,所做的賬單,根本是假的!”
“那又如何,他……”禾麥不甘心聽張闊如此說,忍不住想為六郎分辨。
張闊卻示意她先聽自己說:“如果這本冊子上的東西並不能讓你看清你的六郎是個騙子,那我還有一個法子,就看你肯不肯做了。”
禾麥聽見自己的聲音鬼使神差地說:“什麼?”
“除了查到的他與煙花坊的生意往來,我還查到,每月四號從臨江碼頭會有一名專門的信使來給他送信。這封信通常會先送到馬二的手裏,然後再交給楊六郎。如果你想知道他都和些什麼人有聯係,隻要拿到這封信,那麼,真相定會大白。”
禾麥的心砰砰跳起來,“可我怎麼拿到信?”
這是你的事情。隻要你想,定會拿到。張闊盯著她的眼睛,沉聲道。
禾麥從街道司處出來的時候,神色有些異樣。
每月四號……她想起月初的那間,馬二總會來家裏吃飯。
吃罷飯,六郎在屋裏跟馬二說些什麼,她都不得而知。
難道,從臨江來的那封信,真的是借馬二之手,又轉給六郎的?
今天是十月十六,也就是說,再過半個月左右,便到了下個月的四日,到時候,隻要盯住六郎,想來便能從他的手裏得到那封信了。
李長安不知從哪裏蹦出來,惡作劇地大吼一聲,試圖嚇唬禾麥,可禾麥反應平常,甚至有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你怎麼了?”李長安摸著腦袋感到奇怪,“方才進去送吃的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難不成,張大哥罵你了?”
“沒。”禾麥搖搖頭。
“那你咋啦?”李長安感到匪夷所思。
“沒怎麼。”禾麥並不打算同李長安說有關六郎的事情,是以表現的有些煩躁。
“山草姐方才來啦。”李長安有些委屈地衝她嚷道。
“嗯?”禾麥皺著眉頭回望著李長安,“怎麼了?”
“山草姐今日好像撞見了她要嫁的那家男人,聽說是被欺負了,然後……來找你。”李長安掻著腦袋說。
禾麥愣了愣,心裏一沉,抬起步子向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