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皺了下眉頭,覺得有些奇怪,可這時候大川卻喊她:“禾麥妹子,你忙了一早上還沒吃飯罷?喝碗羊雜湯,再來兩個燒餅?”
“大川師傅,你先吃罷,現在也沒什麼客人,我去醫館看一看。”她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得去醫館看一看才放心。
大川哦了一聲,說:“那你去吧,店上我看著,保準沒問題。”
“好。”禾麥點頭。
禾麥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卻看臉色蒼白的李長安踉蹌著回來了。
“人呢?”禾麥問。
李長安似是被嚇傻了,怔怔地看著禾麥,忽然打了個哆嗦,“死、死了……”
“死了!?”禾麥嚇了一跳,“怎麼死了?”
“不、不知道,”李長安傻站了一會兒,忽然指向大川,“那、那人他哥說,他早上就是喝了羊雜湯,吃了肉燒餅,才會、才會……”
“不可能!”大川驚呼一聲,“我早上的肉燒餅和羊雜湯給多少人吃了,都沒事兒,怎麼到他這兒死啦?”
他端起麵前剛盛好的一碗羊雜湯,“不信我喝一碗你看看……”
他的嘴剛接觸到碗邊,就看對麵一陣嘈雜聲傳過來。
“就是他,就是他!!!”
帶頭的就是方才那人的哥哥,頭上已經係上了白孝布,引著身後七八個人衝過來,“就是他們家的東西,吃死了二柱!殺人償命,給我砸!!!”
七八個手拿棍棒的男人皆非善類,惡狠狠地瞪著粥包鋪下的三個人,“砸!!!”
粥包鋪裏的一切似乎變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棍棒所落之處,皆是一片狼藉與驚叫聲。
飛起的碗筷碎片直崩到了旁邊王氏夫婦的燒麥攤子處,李長安也被人推開,大川更是被人踹了一腳。
這幫人並非不對禾麥動手,而是禾麥躲閃的快,她已經衝到了對麵的街道司處,想要找張闊幫忙,卻發現街道司處的門緊關著,街道司不知去了何處!
禾麥回頭,眼睜睜地看見此時的粥包鋪再也不是方才門庭若市生意紅火的粥包鋪了。
收拾的整潔一新的粥包鋪,頃刻間就變成了碎片狼藉滿地的廢棄屋,桌椅碗筷全都被砸的七零八落,這夥人又衝到了鋪子裏麵,將籠屜和粥桶丟了出來。
包子和粥被人踩成了泥濘不已的髒汙,六郎精心製作的案台也被幾個男人拿著棍棒敲斷,踏在了腳下。
這些東西成了這夥人發泄的工具,他們肆意的摔打踩踏著,這還不夠,一個男人幹脆將火爐一腳踢翻,火苗蹭蹭地冒出來,燒在了殘桌斷椅的上麵。
大川急的去拿那鍋羊雜湯,想要將火苗澆滅,卻還沒碰到鍋子,就被人推到了一邊去。
“就是喝了你的羊雜湯人才死了!想銷毀證據?沒門!”一個男人朝大川身上啐了一口,狠狠罵道。
帶頭的那人似乎還不解恨,衝那群人指揮道:“砸,接著給我砸!還有這牌匾,什麼勇義粥包鋪,都他娘的是騙人的!把這牌匾給我摘下來,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