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從桌邊站起來,打了個酒氣十足地嗬欠,“花鳳閣那些美人太會勸酒,折騰的我昨兒一宿都沒怎麼睡……”
禾麥有些鄙夷地看著他,忍不住嘀咕道:“你既然厭煩,那直接走不就得了?還有人拉著你不成?”
張闊哈哈笑起來,那幫姑娘越是折騰我,我越是難受,可越難受,我越不想走!男人嘛……難受起來就忍不住,小丫頭,你困不困,要不咱們一起……”
他話還沒說完,禾麥的指尖便伸到了他的麵前,頗為威脅地指著他。
張闊雙手抬起來,做了個投降的手勢,“罷了罷了,我不說了,我自己去睡覺,總成了吧?”
禾麥埋怨地看著他,抿抿唇,“那……這鑰匙我可拿去了?”
“拿去拿去!”張闊大方地擺手。
“謝啦!”禾麥小聲地道了聲謝,隨即鑽出了街道司處。
張闊悵然看著禾麥出了屋子之後,喚了李長安和夏花他們幫忙,將那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鋪子店麵給打了開。
他望著禾麥風風火火的身影,眼裏閃著些笑意,微微抿著雙唇,眼神越放越柔軟。
……
……
收拾鋪子花費了禾麥一個下晝的功夫。
鋪子裏少說有兩年的時間不見光,裏麵積滿了灰塵。
光是將地麵刷幹淨,便用了十來桶水。
等到鋪子裏麵整潔一新之後,李長安擦了把汗,拄著拖布站在外頭比較兩個鋪子,道:“禾麥姐,粥包鋪要大一些哩!這鋪子這麼小,能幹些什麼?”
“小是小了點,但往裏支個爐子放個架子還是不成問題的。”禾麥說著,“這鋪子收拾出來,先不開,等我合計好了這鋪子賣點什麼早點再開。”
李長安咂咂舌,“還想啊,怕是來不及啦,這眼瞅著快到深秋,等到了冬天的時候,曉市怕是沒多少人來吃早點了。再開,怕是要過完年了!”
“能開一天算一天,”禾麥想著,“能做點熱湯麵什麼的也行。”
六郎見天色已經晚了,便說著鋪子既然不急著開,那便莫急於一天收拾了,今日早些回去,明日才有精力收拾。
送春花和夏花先回了紅棗村,六郎慢慢駕著車,同禾麥往小青村回去了。
禾麥看得出,今日稍顯沉默的六郎似是有心事一般,也不戳破,坐在驢車後麵,靜靜等著他開口。
不出所料,今日六郎的確有事和禾麥說。
“徐薑來信了。”他淡淡說。
“徐大哥是來回來了嗎?和平遙姑娘一起?”禾麥睜大了眼睛,顯得有些興奮。
一轉眼,徐薑離開小青村已經半年多了。之前他在村子裏的時候,禾麥倒沒覺得什麼,這半年不見徐薑的“毒舌”和“小氣”,竟有些惦念他。
也不知許平遙和徐薑在一塊,過得怎麼樣?
六郎見她雙眼放大的樣子,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不是,他要年後才能回來。他……查到了一些關於你病症的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