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牙眼中掠過戾氣,揚起巴掌,轉身狠狠地甩在那采辦的臉上!
他這幅麻杆似的身材力氣竟不小,一個耳光,那采辦嘴裏吐出一顆牙來。
“大牙哥!”那采辦慘叫著。
“楊兄弟的女人,也是你這樣叫的?若是員外知道你如此對待楊兄弟的女人,得撕爛你的嘴!”
“楊兄弟?他、他是楊六郎?”那采辦眼中閃過一絲恐慌,止住了嚎叫問。
李大牙輕哼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還不快滾?”
那采辦跟身後的幾個夥計狼狽地跑了,隻留下李大牙跟身後兩個打手站在巷子裏。
“楊兄弟,再遇見這樣出言不遜的畜生,直接出手便是,打死了,算我的!”李大牙陰陰地笑著說。
六郎始終沉默著,“李兄說笑了,隻是口角罷了,並沒有多麼嚴重。若鬧大了驚官府,總是不好的。”
李大牙眼裏泛著陰戾,口氣不屑地道:“官府那一群走狗,有什麼大能耐?要我說,殺一儆百!殺一個,他們就老實了!看他們還敢不敢跟李家莊叫板!”
六郎不言語,沉默了片刻,拉起禾麥的手,“李兄,我和內人還有事,先告辭了。”
沒走幾步,卻聽李大牙在身後喊他們,“楊兄弟!”
六郎回頭,見到李大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在他身旁的禾麥,意味深長地拉著長調,“楊兄這幾日去一趟李家莊罷,員外……有事找你商量。”
六郎感到掌心的小手顫了下,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道:“告訴員外,我這幾日便去。”
……
……
從長街後麵的小路出來,禾麥僵著半邊身子,不願再讓六郎拉她的手。
“不去買花盆了?”六郎意外地看著禾麥的路線,是往鎮門口走的。
“不去!回家!”禾麥聲音僵硬地回。
六郎默默歎了口氣,跟在禾麥的身後。
他清楚禾麥為什麼又跟他鬧起了別扭,不過是因為方才李大牙的舉動。
以李大牙的身份以及李大牙曾經對林家做過的事,他本應與這樣的人保持一些距離的。
可方才……種種原因根本不由得他這樣做。
他默默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跟禾麥解釋這事。
畢竟,這其中牽扯的事情太過複雜,他不想讓禾麥知道太多。
他現在隻盼著,禾麥能早點消了這口不快的氣,便行了。
禾麥回了村裏,將采買來的聘禮放到了秦氏的茅院,後又便去了楚白水住的小屋。
最近一段日子村裏沒有什麼生什麼大病,楚白水上晝去山裏采藥,下晝便去在屋裏晾曬草藥。
禾麥進了門和楚白水寒暄了幾句,便說明來意,是他那日救下的青青姑娘想要請他在田園酒樓一聚。
“是那位青青姑娘?”楚白水白皙文靜的臉上出現一抹詫異,“好端端的,做什麼請我吃飯呢?”
“你這人,你救了人家姑娘就跑了,青青姑娘想要感謝你,還要理由麼?”禾麥好笑,“就在田園酒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