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可六郎與禾麥之間畢竟還沒有做真夫妻,到了晚上,六郎巴巴的望著禾麥轉過去的背影,心裏不知歎了多少氣。
禾麥每日做好了飯,也不去喊他,倒是去院裏拍拍小黑的腦袋,叫小黑叼著擦桌子的抹布去找六郎。
這意思便是,要吃飯了,你把桌子擦擦就來端菜。
一連多少天,楊家屋裏都沒人說話的聲音。
生了半個多月的悶氣,倒是馬二先發現了倆人的反常。
馬二在向陽村的活兒完了工,如今又總來禾麥家裏蹭飯吃。
往常三個人吃飯的時候,馬二在桌上手舞足蹈,模仿起什麼人來擠眉弄眼的樣子總逗得禾麥哈哈大笑,那飯桌上的氣氛分外輕鬆歡快。
可這一陣子,馬二再在桌上滔滔不絕地說些什麼的時候,禾麥捧著飯碗,通常給出的反應隻有嘴角那一絲出於禮貌的微笑了。
禾麥都不捧場,更不要提六郎了。
馬二很鬱悶,等吃過了飯,拉著六郎到了一旁去,“你倆吵架了?”
六郎抬了抬眼皮,又垂了下去,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肯定是吵架了!”馬二見他這幅樣子,更十分的肯定,一拍巴掌,“跟兄弟說說,怎麼惹到我弟妹了?”
六郎一瞥眼睛,淡淡道:“跟你說了,你是有法子還是怎的?”
“當然有法子了!”馬二雙眼放光,拍著胸脯保證道:“你還不了解我麼?跟徐薑那小氣鬼可不一樣,在哄女人上,兄弟我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惹得她?”
六郎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怎麼惹她,就是……”
六郎將兩人生氣的情景簡短的跟馬二說了一遍。
無外乎便是女人家沒來由的悶氣,與男人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嗐,我當什麼呢!”馬二一拍大腿,顯得分外不屑,“就這麼點事兒你都搞不定?虧你倆好了這麼久!”
馬二說著,手掩著口附在六郎的耳邊,悄悄說起了他的辦法……
世上女人心最軟,想要重歸於好,且得好好利用女人這一特點。
馬二給六郎出了個主意,讓他裝病,去博得禾麥的同情。
六郎登時皺起了眉頭,裝病裝可憐!?這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你到底想不想讓禾麥搭理你?”馬二瞪圓眼睛,“男子漢大丈夫還能屈能伸呢,把媳婦哄好不比什麼都重要?反正你自己決定,裝,還是不裝!?”
兩人爭執起來的聲音稍有些大,聲音透過緊關著的窗子和門,在灶房擦擦洗洗的禾麥都聽到了裏屋傳來的“裝病”“男子漢大丈夫”“同情”之類的話。
等六郎猶豫再三,勉強答應馬二裝病試試的時候,禾麥在門外拿著抹布好氣又好笑,在他們二人出來之前便重回了灶房,裝作一切都沒發生的樣子。
次日早上六郎照樣給禾麥和夏花春花送到了清蘆村的攤子上,而收了攤子回來的時候,卻是馬二來接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