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的廚子聽了這話,也就一笑而過,含糊過去了。可這大川卻不一樣,是個實誠的,他掻著頭笑了笑,“沒啥秘訣,我家世代都是廚子,手藝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專門研究吃,那口味能不好嗎?還有秘製的調料,味兒自然不一樣。”
禾麥樂了。
在賬台裏頭收拾賬簿的掌櫃探出頭來,“大川,人家客人吃飯呢,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擾煩客人。”
大川這才應了一聲,後知後覺的衝禾麥憨憨一笑,“兩位吃好喝好,我去幹活了。”
“哎。”禾麥抿嘴笑著應了。
“這菜的口味真不錯!”山草兩隻小拳頭揮著,“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味道的東西呢!”
“帶你來沒錯吧?”禾麥一笑,閉上眼享受著美味在味蕾化開的美好感覺。
柔軟香滑的肉條在口中翻來覆去,香鬱氣從唇齒漫布到舌,對一個吃貨來說,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
禾麥自認手藝不錯,上次也吃過了聚香鋪的飯菜,可這次來,還是不免被美味的菜食驚豔到了。
兩人吃飽喝足,起身付了銀子便要告辭。
大川聽到動靜過來了,“姑娘吃好了?”
“吃好了。”禾麥衝他點點頭。
“這是我媳婦給我晾的一點豆角絲,你們拿回去嚐嚐吧。”他遞過兩個紙包。
“給我們的?”禾麥很意外。
大川嗯了一聲,對倆人囑咐道,“回去用開水泡一泡,切點肉絲,先用蒜炒了,再放點豆腐絲,挺下飯的。”
“謝謝大川師傅,”禾麥很驚喜的道謝,“這東西一定很好吃。”
大川憨憨笑了,“我媳婦晾了挺多,叫我給客人們分一點。”他頓了頓,“我之前給了幾桌客人, 他們都不要,便剩了好多。”
掌櫃的見狀,在旁搖頭苦笑,“憨貨,啥都說!”
禾麥和山草同大川又道了謝,這才出了聚香鋪的店門。
外麵陽光明媚,是個清朗無風的好天氣。禾麥看了看天色,對山草提議道:“反正時間還早,咱們去布坊看看怎麼樣?我都好久沒看新料子了。”
去年六郎在集市給她扯了兩匹布,她跟秦氏給家裏四口人做了好幾身衣裳,現在還剩了些布頭。
現在看看也好,等過陣子到了秋天,可不又得再做兩身衣裳?
山草自然也很願意,跟禾麥往布坊裏去了。
女兒家對這些花花綠綠新鮮好看的布匹沒有抵抗能力,山草摸摸這匹布料,問老板:“這尺布怎麼賣?”
“二十文。”
“這尺呢?”她又換了一匹布。
趁著山草跟老板問詢的功夫,禾麥對山草說讓她在這兒等一會,她馬上回來。
山草看得正新鮮,被禾麥這麼一說,爽快的點點頭,“你去哪兒?去吧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就是!”
禾麥將東西暫放在山草那兒,溜出了布坊,直奔長街西邊的福源路與燕子路的交口。
照洪大全所說的,六郎的表叔胡廣生,應當就在這兒的某一處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