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呢,不過現在剛睡了。”禾麥忙說,“要不洪大哥,你進來坐會兒,等奶奶醒了……”
洪大全眼珠轉了轉,“那我便不進去了,免得再打擾到奶奶休息不是!禾麥妹子,這些東西你收著,我這就走啦!”
他將東西往禾麥的手裏一塞,扭頭就往門外走。
“洪大哥,你等等,洪大哥!”禾麥提著滿手的東西,在身後喚他他也不理,隻得將東西先放在院裏。
洪大全往外走了幾步,卻又調頭回來了,“禾麥妹子,有個事兒,我可得和你說一聲……”
“啊?”禾麥怔了怔,將手裏要追出去送還給他的東西放下,問他,“怎麼了?”
“六郎是不是有個表叔呀?”洪大全問。
禾麥有些意外,卻還是點點頭,“是,六郎是有個表叔。”
“哦……”洪大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言語吞吞吐吐的,“那便對了……”
“什麼對了?”禾麥側頭問。
洪大全一愣,隨即作出一副遮掩的樣子,“沒啥沒啥,就是、就是隨口一提呀!”
禾麥自然不信,安靜了片刻,道:“洪大哥,這兒也沒外人,你若是知道什麼,盡管告訴我好了。”
洪大全依舊顯得有些猶豫,搔了搔頭,遲疑地說:“是這,先前我見過六郎兄弟的表叔一眼,對他有些印象不是?前幾天,我在鎮上的一處宅子裏,好像看到他表叔啦……”
“表叔是在清河鎮,”禾麥點點頭,“六郎給他找了一份活計,表叔在鎮上做工呢。”
“哦哦,是,是,”洪大全連連應聲,“可我看表叔……不像是做活的樣子啊?”
禾麥眼神狐疑地掃過洪大全的臉,問:“表叔怎麼了?”
“倒也沒怎麼,”洪大全的話依舊半遮半掩,“就是看著……像是被人看著關起來似的,不讓出門哩!”
“被人關起來?”禾麥訝了訝,感到驚奇。
洪大全幹笑兩聲,“也可能是我看錯哩!我這人傻眼拙,有時候也可能認錯了,禾麥妹子,你莫往心裏去了!”
禾麥思忖著,顧不得接洪大全的話。
洪大全見禾麥若有所思,也不說話也不離去,隻靜靜地站著,眼珠上下翻飛地瞄著禾麥的神色。
又過了好一會兒,洪大全見禾麥還是沒有動靜,便又說道:“我瞧表叔的樣子,似是悶悶不樂地,就算是做活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哩!我想,該不會是六郎兄弟給他找的活計,出了什麼岔子罷?”
禾麥還是不說話。
洪大全繼續說:“你瞧今日八月十五,這樣好的日子,表叔咋沒來和你們過個節哩?怕是工地上管的太嚴,還是怎麼地?欸,禾麥妹子,我說這些也沒旁的意思,就是……”
“洪大哥,”禾麥打斷了洪大全的話,“你在鎮上什麼地方見到的表叔?”
洪大全眼裏閃過一絲喜色,唇角得逞地一勾。
“清河鎮福源路跟燕子路交口的那個民宅,就在那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