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張闊悠悠閑閑的走過來,聞言嗤笑一聲,譏諷道:“這又不是方才說我沒用的時候了?楊兄弟,我可要和你揭發你這小娘子的不是,她就是要獨自去李家莊!我說要陪她去,她可說什麼都不肯,還說我是個麻煩!”
禾麥大窘,辯駁道:“我怎麼不記得我說了那些話?你這人,怕是耳朵出錯啦!”
“好了好了,”六郎笑著攬住禾麥的肩膀,溫聲說道:“不管如何,總要謝謝張兄弟出手相助。有張兄在此,平日禾麥的生意我也放心許多了。”
張闊一擺手,不在意地道:“其實除過這一個店鋪門麵外,我也沒幫過什麼,你若真要謝我,就該讓我哪日去你家喝頓酒,再好好切磋比試一番。”
他說著睨了禾麥一眼,“我上次記得你這小娘子說過要請我喝酒來著,怎說著說著便沒了動靜,莫非是不作數?”
“好說,今日我便有空,張兄不妨隨我們一同回去?”六郎笑著邀請張闊。
張闊搖頭,“今日可不行!下晝我還要去花鳳閣,改日罷,改日,可不許再拖了!”
說著,他便跟 六郎禾麥兩個告辭,臨走的時候,還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得禾麥渾身不舒服。
張闊走了,禾麥感覺自在多了,衝著他的背影嘟了嘟嘴巴,“他這人怎這樣?這些助人為樂的事情,他做的一點都不痛快!”
“說到底不也是幫你了麼?畢竟是外人,咱們求不得什麼。”六郎安撫著禾麥,衝張闊的背影看了看,過了一會兒才駕起驢車,預備回家了。
路上,禾麥又問起李家莊被圍起來的事情來,六郎與她講了當時的情景,禾麥才知道,官兵圍住李家莊,並不是什麼上頭的命令,而是來源於一個不打自招的人販——趙順。
趙順,也就是趙氏的弟弟,林禾苗的舅舅。
禾麥聽得心驚肉跳,“趙順……是人販子?”
六郎點頭,沉聲說起今天上晝的事情來。
先前趙順在林禾苗的牽線搭橋之下,在衙門中謀得了一個好差事,在衙門裏混的風生水起,在紅棗村十分的揚眉吐氣。
而趙順卻並不滿足於當官差賺來的油水,而是將眼睛落在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壞事上。
他利用職務之便,尋覓鎮郊和碼頭處的獨身少女,想盡法子將她們打昏,送到青樓去賣個好價錢。
因他身上穿著衙門的官服,即便有人看見他肩上扛著麻袋,卻也無人多嘴問那是什麼。
由此,趙順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心也越來越黑。
而昨日,趙順剛剛回了衙門,卻撞見兩個來衙門的外地人。
那兩個外地人也不知如何看出了趙順的古怪,竟一試之下,便試出了趙順的慌張,看見那兩人手中拿著的畫像,心虛的拔腿就跑。
回了家,趙順收拾好細軟竟尋不到地方躲避,慌亂之下去了永安鎮的李家莊,尋求侄女的保護。
而衙門同樣行動迅速,調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帶著官府的通緝令便去李府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