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嗬嗬陰笑,“不用換。楊六郎這小子敏銳的很,就算換了人,他同樣會察覺。不過……”
他雙目危險的眯了起來,手中的獅子頭赫然被捏緊,“既然他不肯歸順, 那邊不管這人到底是不是上頭派下來查咱們的,他這條命,都留不得!”
此時李府內的別院裏,廂房內的林禾苗淡淡掃了眼麵前的矮個男人,道:“把你這陣子查到的,都說出來。”
是,夫人。洪大全恭謹點了點頭,將這陣子在小青村裏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事無巨細全部告訴了林禾苗。甚至連禾麥那日去村裏將春花夏花叫來,秦氏帶著六郎的表叔去找六郎,可最後卻被馬二帶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表叔?林禾苗狐疑地瞧著洪大全,“那他表叔人呢?”
洪大全似是知道林禾苗會問,說:被那小子安置在清河鎮的一處宅子裏了。咱們莊的兄弟看著呢,跑不了他。
林禾苗一挑眉,慵懶問道:“那昨夜你既與他飲酒,他可與你說了些什麼?”
洪大全臉色不變,回答說:“回夫人,沒有。”
林禾苗沉著臉思量了一會兒,冷聲發令下去:“想法子將他表叔給我帶出來,我要好好問他幾件事!”
“是!”洪大全垂頭,狹小的眼睛閃了閃冷光。
……
……
從清蘆村回到家裏之後,六郎瞧禾麥總是心不在焉的,進了屋,也不像往常那般坐在炕上興衝衝地數錢,而是在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麼。
“今日生意不好?”六郎坐在炕邊,溫聲問。
“很好啊,”禾麥搖搖頭,擠出一個微笑,“包子和粥都賣光了呢。”
“那怎麼這般低沉?”六郎大手撫著禾麥的臉頰,輕輕凝視著她 。
禾麥抬頭,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跟我還有什麼想說不能說的?”
“你還記得我二嬸兒的那個弟弟嗎?”禾麥問。
六郎挑眉,依言思忖了下,說:“二嬸兒的弟弟,不是鎮上衙門裏當差的麼?”
“對,”禾麥點頭,“他嘴角的痦子,你可還記得?”
“記得。”六郎點頭,奇怪道,“那又怎麼了?”
禾麥想了想,說:“其實也沒怎麼,就是忽然想到這個人。”
六郎搖搖頭,“我對他的印象倒是不怎麼深刻。你說是想起這個人,實則是想問二叔和二嬸兒的情況罷?”
“可能罷……”禾麥喃喃說。
他們在李府,還是那樣的情景。我聽幾個小廝說,他們是和林禾苗說了些不該說的,所以……
禾麥怔了怔,“他們往後,怕是都要過那樣的生活罷?林禾苗,不會輕易將他們放出來的。”
“自作自受罷了。”六郎低聲說,“你也不必勞心,至於奶奶那兒,走一步算一步。”
“你說得對,他們就是自作自受,我不勞心。”禾麥深吸了口氣,“至於怎麼和 奶奶交代,我會拖著,但我再也不會讓二叔他們拖累奶奶,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