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弱女子,竟會有如此大的勇氣與力量,跋涉千裏,這份膽識與心境,足夠讓禾麥刮目相看。
“與其說見一麵,不如說是要來找徐薑長相廝守的。”六郎重重歎了口氣,“這事我不好多說什麼,還是叫他們自己做決定。“
他頓了頓,“這幾日便給她準備些盤纏和衣物,我找個兄弟護送她上路。”
禾麥點了點頭,有些羨慕地道:“徐大哥真是好福氣,有許姑娘喜歡著,怪不得誰都不瞧不進眼。”
六郎笑笑,“他倒不是誰都瞧不進眼,而是他本就是那樣的性子。不過,隻有對許姑娘的時候,才會露出不同的麵孔。”
他側下頭,凝視著禾麥微笑,“在喜愛的人麵前,總是不一樣的。”
禾麥很認同這句話,心想六郎在她麵前可不就是一副溫厚的和顏悅色麼,而麵對自己的那些兄弟,則總是會顯示出非常的氣勢來。
在喜愛的人麵前,不經意便會流露出內心的柔軟,她,不也是一樣麼?
許平遙三天之後便啟程上路了,禾麥準備了許多幹糧,又拿了兩件自己平日舍不得穿的衣裳。
“許姑娘別嫌棄,這是我最好的衣裳啦,”禾麥笑著看許平遙,“徐大哥見到你一定很高興,幫我告訴徐大哥,我和六郎都很惦記他,要早點回來。”
許平遙接過了包裹,小聲地說:“嫂子,多謝你對我的照顧。你和大哥要保重身體。”
六郎道:“你去了也好,省的徐薑這家夥在外樂不思蜀,不肯回來。早點把他帶回來,有你在他身邊,我也安心許多。”
一番囑咐之後,常沈趕著馬車,不多時便駛離了小青村。
送走了許平遙,禾麥沒來由的長舒一口氣。
“這回徐大哥是不是很快便能回來了?”禾麥歪著腦袋問。
“是,怎麼,你真的想他?”六郎眯著眼瞧她。
禾麥如實地點點頭,“我早盼著徐大哥回來呢。他早一天回來,我的病不是早一天可以治了麼?”
六郎眼中閃過了然,溫柔的捏捏禾麥的鼻子,“我的禾麥才沒有病,隻是中了毒,毒解了,你自然會好了。”
禾麥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是,早點解毒的話,我們也能早點生小孩不是?奶奶都急了,前個又催問我來著。”
六郎沒想到禾麥會把話題一下子拐到生小孩上,有些哭笑不得地搖頭,“你這丫頭才多大?怎就成天嚷著要小孩?”
“是奶奶催我的嘛……”禾麥嘀咕著,“你又總是有許多借口推脫,我能怎辦?”
六郎啞口無言,尷尬地不知說什麼好。
“罷了罷了,左右後日便要出攤,等咱們的粥攤生意做起來,這日子便就會變的很快了,”禾麥的臉笑盈盈的,“你說過,最多到冬日,徐大哥一定回來了。”
六郎點頭,“如今許姑娘去尋他,想來用不了那麼久。”
禾麥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忽地對他一笑,“如此甚好,想來明年冬日的時候,我的病怎麼也好了,到時候,一定能懷上孩子!”
六郎怔住,默然了一會兒,瞧著禾麥不諳世事的小臉隱忍地咽了口唾沫。
這丫頭,就這麼想和他生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