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白水略微頷首,“單論官品,杜大人的確清正廉潔,剛正不阿,可牽連我師傅這件事,卻的確錯了……”
“那令師如今也在這附近麼?”六郎問。
楚白水搖頭,臉上滿是遺憾,“家師半年前因病去世……死了,才得以回故土,聽說師母快哭瞎了眼睛……”
禾麥聽得悲傷,歎道:“雖然那巡察使也是受害人,可你師傅更是無辜!如此說來,當時不去救那杜家小姐不就好了?何必遷怒大夫呢?”
楚白水長歎著氣不說什麼,倒是六郎,道:“臨江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些,盡管官府極力壓製輿論,可轟動還是極大。兩年前,那杜家小姐時年不過十四五歲,便如此慘死,實在令人悲痛。當時聖上還派了東廠和錦衣衛追查此事,卻都沒什麼進展。”
禾麥聽了,心中更是不忍。
那杜家小姐跟她差不多的年紀,卻經曆了那樣的重創,實在可悲。想她一年前醒過來的時候,光是腦袋糊塗便覺得無助又害怕,也不知那杜家小姐死前經曆了什麼,該是怎樣的絕望?
楚白水點頭,“是,聽說那杜家小姐身份特殊,所以聖上很重視此事。不過,什麼都是徒勞無功,唉……”
似是覺得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禾麥忙轉了話題,說:“楚郎中這些日子都去過誰家吃飯?我可聽聞,村裏的姑娘和嬸子都對楚郎中青睞有加呢。”
楚白水臉一紅,“哪有的事!咱們小青村民風淳樸,都是那些婆婆嬸嬸逗我罷了。村裏的姑娘也可愛的很,我想,誰若是取了這兒的姑娘,一定幸福的很。”
六郎笑起來,“這話倒是沒錯,我現在便幸福的很。”
三人笑起來,六郎望著禾麥臉色溫柔極了。
楚白水笑道:“對了,南樹林前麵的林家,林家的女兒與你們是堂姐妹罷?那日我去吃飯,與她說了幾句話,這姑娘倒是不同於那些普通的姑娘,言語之間頗有才氣,我一問才知,這姑娘自小便念書,這可使我驚訝極了。”
“是,禾苗自小讀書,知道的自然不少。都說這腹有詩書氣自華,正是這個理了。”禾麥自然地道。
“我聽禾苗姑娘說,去年這時候你與六郎兄弟成的婚罷?她還說她羨慕的緊,又說她過一陣子,好事也要近了呢。”楚白水笑著與禾麥六郎拉話。
禾麥訝了下,“好事?禾麥說的?什麼事?”
一連三個問題,倒是讓楚白水有些意外。
他愣了一下,回答道:“禾苗姑娘說,她與鎮上的一位姓秦的公子訂下了婚約,那位秦公子不日便要來下聘,想來好事將近了。”
秦公子?這又是誰!?禾麥心裏驚了下。
“你們不知道麼?”楚白水瞧著一頭霧水的兩人,輕聲問。
禾麥笑了下,“還不知。平日禾苗不怎麼在村裏,我們知道的便少一些。不過,這可是大事兒,我要找個日子恭喜禾苗才行。”
楚白水點點頭,“這是人生大事,是要好生恭賀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