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敏捷如六郎,抄起路旁一隻腳凳,雷厲向黃牛劈去。

黃牛蹄下踉蹌一絆,整個沉重龐大的身子衝小丫頭傾壓而下!

此時路旁伸出來一記如白練的鐵索,勾住那小丫頭的身子,跟著鐵索一收,小丫頭整個人被帶到了半空,牢牢跌入一個男子的懷抱。

眼見那小丫頭無礙,六郎鬆了口氣,對付起瘋牛來出手不再顧忌,很快便同趕來的牛主將瘋牛製服。

禾麥看的心驚肉跳,忙上前檢查了六郎一番,急切問道:“沒事罷?”

“沒事。”六郎溫溫的笑,“一頭畜生發瘋,還奈何不了我。”

徐薑咂咂舌,“這情景可驚險的很!方才那小丫頭呢?”

小丫頭縮在救人男子的懷裏,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徐薑上前一番哄逗,半哄半騙的給小丫頭檢查了一番,確定無事。

“這是你家孩子?”禾麥看著那藍衣男子,便是方才出鐵索救人的男子。

那男子年紀不大,容貌生的很俊,分明是個唇紅齒白的公子哥模樣,可這會兒拎著一副鐵索站在路旁,形容很是不羈。

他也不答話,歪頭,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看著禾麥。

“怎不看好自家孩子呢?今兒集上人這麼多,就算沒這頭瘋牛,若是被人販子拐跑了可怎麼好?”禾麥的語氣略微帶衝的道。

藍衣男子笑笑,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禾麥打量,眼神毫不避諱。

六郎微微皺眉,攔在了禾麥身前。

“不必多說,孩子沒事就好。”他低聲道。

左右是旁人家的事兒,他們多說無益。

禾麥聽話的微微點了下頭,勾住六郎的手,又瞧了眼那藍衣男子,嘀咕道:“身手不錯,可這哪裏是個當爹娘的樣子……”

“花花,花花!!我的閨女!!”

路旁鑽出來一個紅了眼睛的女人,見到小丫頭忙給摟在了懷裏,又連聲道謝徐薑和那藍衣男子。

“這是你的閨女?”徐薑問。

“是,方才那瘋牛衝過來,把娃她爹踩傷了,娃便和我們散了……”女子哭哭啼啼的說。

徐薑神色一凜,“受傷的人多不多?帶我去!”

在傷情意外前麵的徐薑,還是頗知輕重的。

徐薑走了,禾麥傻眼了,是她誤會了方才那男子。

那男子隨在徐薑的身後一道走了,走之前輕飄飄的瞥了一眼禾麥,那目光中有些譏誚 ,有些玩味,渾身上下攜帶著一抹亦正亦邪的風姿。

“咱們也走吧。”山草吐吐舌頭,“出了這場意外,怕是集上要亂一會兒了。”

到了前方瘋牛初發作的地方,那裏受傷的人已經被抬走,徐薑在挨個檢查著,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簡單的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牛主正在被問話,問話的人,竟是……方才的藍衣男子。

男子手中把玩著一塊腰牌,目光淡漠的盯著牛主,神色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