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辦呢?”禾麥出不了什麼主意,六郎也沒法子。

“禾麥,這樣,明日你去禾苗的書院走一遭,給你哥和禾苗都叫回來!他們雖然還是個孩子,可總也長大成人了!該怎麼做,他們也能說一兩句話!”

禾麥愣了愣,“可二叔連您的話都不聽,我哥和禾苗……”

“那也叫回來!”秦氏斬釘截鐵,“若他們還死打禾苗的主意,那我老太太就算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禾苗往火坑裏跳!”

禾麥一陣頭大,卻也隻得撫額應下了。

同六郎回了家裏去,倆人不多時便匆匆洗漱上了床。

暗色裏,禾麥喃喃道:“眼看著到了年關,原以為今年能過個好年,現在看,怕是難了……”

六郎摩挲著她的手背,卻不知安慰些什麼好。

“不過好在,事情沒發生在我身上。”禾麥跟著長舒了一口氣,側頭衝六郎一笑,“我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

六郎瞧著她,溫柔的一捏她的鼻子,“不,看到你沒跟著上火,我才長舒了一口氣。

“我倒沒什麼,禾苗那丫頭的事兒我是不怎麼在意的。我在乎的不過是奶奶罷了。”禾麥想了想,問:“六郎,你覺得林禾苗這丫頭知道自己被許給了那樣一個老頭,會是什麼反應?”

六郎想了想,誠實的搖頭,“我不知道。”

“我想,她一定是不樂意的。”禾麥咂咂舌,“林長喜和那婆娘目光太短淺了些,隻看著眼前的利益,卻不想著長遠。林禾苗那丫頭雖不招我的喜歡,可怎麼說也是個遠近聞名的才女不是?這兩口子卻偏偏急切的不行,給林禾苗賣給這樣一個老頭,實在是糟蹋了。”

這是禾麥得出的結論。

那丫頭雖然兩麵三刀,可畢竟嘴甜,容貌又美,又很會討男人的歡心,他日遇見個富貴公孫,嫁入富貴人家不是什麼難事,可如今……

罷了罷了,禾麥不願多摻和林禾苗的事,也就是在六郎麵前,好奇一番罷了。

她將身子往六郎的懷裏縮了縮,就如置身在溫暖的爐火之中。

六郎的身體是自然的“暖爐”,不僅能發熱,還能自動在她蹬被子的時候將被子撿起來給她蓋好。

如今冬夜,她著實離不開六郎的“暖爐”。

“睡吧。”六郎吻了吻她的發絲,竭力閉上眼睛,不去感受懷裏小身子蹭來蹭去給他帶來的幻想,強迫自己睡著。

這夜,真是甜蜜又難熬。

次日一早兩人早早醒來,預備去鎮上將禾林禾苗叫回來,禾麥一趴窗戶卻傻了眼,這院裏的雪足齊腰深了。

小黑還在外頭,凍的夠嗆,一開門趕緊鑽了進來,扒著熱炕頭不肯撒爪。

小家夥凍壞了,禾麥趕緊將床上的被褥掀開給它弄上床。不過好在小家夥結實,進來烤了一會兒火也就好了。

六郎費了大力給院裏掃出倆條通道來,一條通院外,一條通灶房。

禾麥趕忙燒了一口早飯,兩人吃下,便去秦氏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