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門口,山草正端著一盆子酸白菜豬肉燉粉條出來,將徐薑與馬二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登時一張小臉便變了色。
將盆子重重放在馬二麵前,滾熱的湯灑出來,濺的馬二嗷嗚一聲跳起來。
山草一腳踩上去,馬二又顧不得手,齜牙咧嘴的抱著腳去了。
山草沒好氣的瞪了他,轉身氣呼呼的回灶房去了。
“這丫頭!!!”馬二衝著山草的背影怒道,“怎的又變了臉?”
徐薑在一旁幸災樂禍,“還女人都喜歡你呢,我看,是女人都喜歡打你罷!”
禾麥忍著笑看山草的背影,又看看一頭霧水喊冤的馬二,偷偷問六郎:“馬二哥真的十幾歲就開始喝花酒了麼?”
六郎淡淡瞥了哼哼唧唧的馬二一眼,道:“你聽他胡說!他這人也就嘴上吹吹罷了,這青樓裏的花酒,怕是連見都沒見過什麼樣的!”
原來是吹牛啊!
禾麥也笑了,歪頭看著六郎,忽的問:“那你呢?你去過沒有?”
“我?”六郎一愣,似乎沒想到禾麥會將這事兒往他的身上牽扯。
“我……”他沉吟了一下,“去倒是去過,可沒去喝過花酒,更沒找過姑娘。”
禾麥不信,問:“那你去幹嘛了?”
“進去抓人算不算?”六郎挑眉問。
“抓人?抓誰?”禾麥來了興趣。
六郎仔細的想了想,“你知我從前都要和那些工頭打交道,給他們幹完了活等著收尾款。不過每到這時候,這些人就開始玩起了失蹤,是以,這青樓,便是我們常去抓人的地方。去青樓,抓人,討錢,這麼說,你便懂了吧?”
禾麥笑笑,“懂了!那些男人去青樓是為了喝花酒,你去呢,是為了討錢,辦正事兒,對麼?”
“對!”六郎凝視著禾麥笑答道。
“嘁……弟妹,你也太好騙了些!六郎說他沒喝花酒,沒找過姑娘你就信麼?男人有幾個好東西,碰上那投懷送抱的,會不下嘴?”馬二擠眉弄眼的對禾麥道。
禾麥卻一臉堅信不疑,“我自然相信六郎!”
“為啥?”馬二饒有興致的問。
禾麥唇角的笑意泛著一絲羞意,不肯回答,隻說:“就是相信!”
“你這小子,趕緊吃飯吃菜,再亂說話,小心我給你丟出去!”六郎眯著眼,毫不掩飾的威脅馬二。
“嘖嘖,罷了,我可不多嘴了。”馬二縮脖,衝端菜來的山草嘿嘿一笑,“山草妹子,小心燙手,我幫你來……”
“一邊去!”山草沒好氣的瞪著他,“起開!”
“你這丫頭好心當做驢肝肺呢!”馬二悻悻的抱怨道。
徐薑在一旁哈哈大笑,“錯,是沒將驢肝肺當成好心才對!”
“哈哈哈……”
禾麥與六郎也忍不住輕聲笑起來,幾個年輕人的飯桌上,歡聲笑語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