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呢,”禾麥臉紅了,“還不是因為平日你和徐大哥走的近,我想,他這一走,你定會想念他的……”
禾麥的解釋讓六郎失笑,“我想念他做什麼!兩個大男人,哪兒有你說的這麼肉麻?好了,晚上我叫他過來吃飯,好不好?”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禾麥乖巧的說。
晚飯照例是以徐薑的口味來準備的,現抓了隻竹鼠紅燒,又炒了三道葷素菜搭配著,禾麥剛從雜間將高粱酒拿出來,卻忽然想起晌午吃飯時六郎喝酒的酒碗還在屋子裏,便準備進屋拿碗。
而就是這一舉動,讓她不經意間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六郎和徐薑的對話。
“此番前去,恐怕沒有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徐薑歎了口氣,“你可想好,你沒有我在身旁,你若想調查什麼事情,可沒有能給你掩人耳目的幫手了。”
“還有大成和馬二他們,這件事你不必擔心。倒是你,若有什麼進展,一定盡早告訴我。”
“一定。”徐薑頓了頓,聲音隱隱約約的響起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能為了禾麥,讓我走這一遭。咱們原本定下的日子可比這要遲許多,這樣做,若是有什麼後果,可……”
“不必多說。”楊六郎止住徐薑的話。
徐薑閉緊了嘴巴,又不甘心 的說:“罷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真愛上她了?這丫頭是不錯,可……你總得為以後打算,以後呢?是將她帶走,還是留在這村裏,盼你一輩子?”
門外的禾麥大氣也不敢出,盡管她聽不懂六郎和徐薑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但她聽得出來,接下去六郎的回答,才是最重要的。
屋子裏沉默了很久,六郎的回答才模模糊糊的響起來。
我無法保證我會永遠留在這裏,但我能做的就是在這裏一刻,便護她一刻,能為她做的,我都要盡力一試。若真到了要別離的那一天,若能帶她走,我會征求她的意見,若不能帶她走,我會叫她另尋良人,她……還是清白的。
“你!!”徐薑震驚的嘴巴張的老大,“老大啊老大,你可真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美人在懷,你竟然能……”
灶房裏傳來一隻碗打碎的聲音,六郎側了下頭,“我出去看看。”
六郎開門望見禾麥站在灶房窗邊的背影,忙問:“紮沒紮到手?”
“沒事!”禾麥的身子蹲了下去,聲音含含糊糊的。
六郎覺得不對勁,撩開簾子進了灶房,“禾麥,怎麼了?”
地上是一隻摔碎的粗陶碗,禾麥正一塊塊撿著碎片,見六郎進來,手指似是顫栗了一下,險些劃到鋒利的口子。
“小心點!”六郎皺眉道,撥開禾麥的手,將碎片一塊塊撿了起來。
他這才瞥見禾麥一張花貓似的臉,臉蛋上還掛著淚痕,他笑道:“被煙火熏到了?怎麼不喊我來?”
禾麥輕垂著頭,低聲道:我瞧你和徐大哥在屋裏說的開心,便不想打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