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林默然 ,“那有什麼法子?畢竟是我們的二叔,就算做的再過分,奶奶也不會舍得與他們徹底斷了聯係,何況,還有禾苗呢不是?”
說起禾苗,禾林四處望了望,“禾苗這丫頭哪兒去了?六郎怎的也不見了?”
禾麥擦了擦手,“六郎說今兒預備給竹林的地下挖一個水渠,應當在家忙活。哥,你陪奶奶他們做坐,我回家把六郎叫來,咱們吃飯了、”
禾林點頭應了,禾麥解開了圍裙便跑了出去。
方才林禾苗跑出屋子的便是順著這個方向,而禾麥一路走過來,並沒有見到林禾苗的身影。
她不禁暗暗想,這林禾苗,該不會趁她在灶房燒飯的功夫,又跑到楊家去找楊六郎說話了罷?
禾麥預估的還真沒錯。
林禾苗,就在楊家院裏,和六郎表白自己。
六郎正在刨一塊新木,這幾日和徐薑研究了竹林灌水的方案,草擬出了一張圖紙。這幾日他多是在為了竹林的灌溉操忙,連一同去秦氏屋院的功夫都抽不出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林禾苗又不知什麼時候溜了進來。
六郎看到林禾苗,直頭大。
“楊大哥,你怎的自己留在家裏?姐姐一早就去了奶奶家,我和奶奶也等了你好久。”禾苗柔聲問候六郎。
六郎不回話,禾苗便隻能一直站在他麵前,坐也不是,進屋也不是。
“楊大哥,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咱們兩個一起回去可好?姐姐燒了好多菜,我本也想幫忙來這,卻被姐姐攆出去啦。”禾苗故作天真的說道。
六郎還是不出聲,自唱獨角戲的禾苗顯得非常無趣。
禾苗又道:“楊大哥,雖然你不怎麼和我說話,也不瞧我幾眼,但我知道,你人很好,是個天下都獨一無二的好人、好男人。再過幾日我就要回書院去啦,到時候咱們能見麵的日子就很少了,楊大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你還是先回奶奶那兒去吧。”六郎突然開口道,也不抬眼瞧她,“我手頭的活兒還要一會兒才能忙完,恐怕不能與你一起去。”
“那有什麼關係!”禾苗見六郎肯與她說話,已經高興的不行,“我多等楊大哥一會兒又算的了什麼?”
“你還是先行為好,若被人看到我和你同行,怕是要誤會。”六郎淡淡說。
禾苗詫異的望著六郎,“楊大哥,咱們行得正坐得端,清清白白的人,自然不會怕被別人嚼舌根。”
六郎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林禾苗又自顧自的說:“楊大哥,其實上次在戲園子的時候,我便想與你說一件事情啦,隻是那次姐姐也在,我便沒得機會與你說……楊大哥,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自然知道。”六郎皺皺眉頭,“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是……也不是!”禾苗急切的看著六郎,“楊大哥,你知我是林禾苗,那你可知,與你約定了婚事,父輩早年間在婚書上寫下的名字,是我呀,是林禾苗,和楊大哥你,楊六郎!”
禾苗的眼裏倒映著六郎平靜的臉龐,而六郎的眼中,禾苗急切的臉孔無比的焦灼,還帶著一起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