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不是怕你,而是在避嫌。”禾麥盯著林禾麥,字字清晰,“林禾苗,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一味覬覦別人的,嫌棄自己所擁有的,這樣的人,最後所得到的,一定不是珍貴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林禾苗收起了眼淚,神色泛起了冰冷。
禾麥笑了,“你聽得懂。”
“你應該慶幸自己是林家的人,慶幸奶奶這般疼愛你嗬護你,否則……我早對你動手了。”禾麥冷冷看著林禾苗,“你真當我是什麼好欺負的人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六郎說那些別有用意的話。泥人也有三分性,林禾苗,若你再騷擾我們,我不介意將事情鬧大,教訓你一通。”
林禾苗臉上閃過一片窘迫,“姐姐,你、你在說些什麼?我……”
“不必解釋,我說什麼,你聽著就好。”禾麥緊盯著林禾苗,“不要總是想著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憐人,這世上比你難過的人不計其數,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賣弄你的悲慘?”
“我……”林禾苗怔怔的,沒想到禾麥的話說的這般直白。
“我並沒什麼可說的,隻是想告訴你,我和六郎,都不喜歡見到你。而你,也應該躲得遠遠的,因為,我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
禾麥說罷這句話,徑直牽了六郎的手離開拱門。
“你怎麼來了?”禾麥問。
“見你來了許久不回去,怕你迷路。”六郎如實答。
禾麥沉默了一會兒,“傻子。你跟她,有什麼可說的?”
六郎道:“沒什麼可說的。若她不是你妹妹,現在我已不會多看她一眼。”
禾麥瞅著他俊朗分明的側頰,心中卻生出一絲甜蜜。
兩人去前院又尋了徐薑,離開了戲園子。
徐薑瞧出禾麥臉上的不快,一路小心翼翼沒敢多問什麼,直到走到了清河鎮鎮門才哼哼唧唧的開口。
“禾麥,禾麥,咱們、咱們不吃晌午飯了?”
一說起晌午飯禾麥才想起來,晌午要去田園酒樓呢!
一行三人又調轉了方向,直奔田園酒樓去。
宋采辦熱情的招待了他們,給他們送進了僅留給貴客的包間當中去。
徐薑大手大腳的點了一桌子菜,趁禾麥出去找夥計添酒的功夫,問六郎:“怎麼了這是?吵架了?”
“沒。”六郎回答的爽快,可又想了想,“不是跟我吵架。”
“那跟誰?禾苗啊?”
“也不算吵架……”六郎沉吟著,“應當是講理。”
“嘿喲,你這人護短的很,說的話,我才不信。徐薑很快嗤之以鼻,又說:“不過方才你們一個個起身離開,那位蕭公子卻是回來了。”
六郎不以為然,“回來又怎樣?”
“唔……我瞧他臉色可不大好,好像是剛剛和誰生了氣似的。她追著林禾苗出去的罷?這二人該不會是吵翻了?”
六郎響起在圓拱門前禾苗對他說的那那番話,又想起她梨花帶雨的那張麵龐,似乎知曉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