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也埋怨自己,當初怎麼就娶了這樣一個母老虎呢?丟人!
禾麥直覺得頭大,這趙氏也真是不長眼,那麼多人走過毛驢都沒事兒,咋就偏偏她往拿屎尿上踩,走了驢屎運不成?
六郎皺了下眉頭,遇見這號撒潑不講理的女人,什麼辦法都沒用。
“你別露麵了,我去問問她鞋子多少錢,賠給她一雙便是。”六郎說。
和這種蠻不講理又粗魯的女人糾纏,隻會自掉臉麵,趁早息事寧人脫身才是上策。
禾麥也沒法子,隻得點頭同意了,便站在一旁的樓梯後身,看六郎走了出去。
趙氏冷不防身邊多了一座山般高大偉岸的人,嚇了一跳,看清楊六郎之後,臉色更難看了。
“怪不得出門倒了黴運,竟然撞上了個晦氣!”趙氏嘟囔了一句,白了楊六郎一眼,“看什麼看?”
楊六郎眉頭輕擰,心中不悅。
倒是林長喜見到楊六郎,畏縮了下,繼而顫顫的起身,“六郎啊,真、真巧,你、你吃飯啊。”
“嗯。”六郎淡淡點了下頭。
“禾麥呢,”林長喜幹巴巴的笑了下,“聽說你倆最近上山哩,還挺好……”
“這頭毛驢是我的,你這雙鞋子多少錢,我賠給你。”楊六郎不願與林長喜閑絮,幹脆利落的問趙氏。
趙氏瞪大了眼睛,“這畜生是你的?”
見六郎默認,她幾乎跳起來,“我就說遇上你就沒好事兒!得虧我沒將女兒嫁給你!你個倒黴鬼,怎尋思的將毛驢拴在門口還拉了屎?還被我踩在腳上,忒惡心人,我告訴你,今兒這事兒,咱倆沒完!”
“什麼就沒完了?”六郎的臉色黑了下來,“你還想訛人不成?一雙鞋子罷了,你非要挑起事端,那我也奉陪!”
趙氏沒想到六郎的態度這般強硬,張了張嘴,隨即就罵起來,“欸喲你個窮酸鬼,還跟老娘叫板上了?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怎麼著,聽說你去山上賣命賺了幾個錢,就來我這兒跟我充大爺?沒門!”
她目光輕蔑的打量了一番六郎的衣著,“以為幾個臭錢就能買我腳下的鞋?你做夢!林長喜,告訴他,我腳下這雙鞋多少錢?”
林長喜被點到名字,一哆嗦,“啊、啊?”
“多少錢問你呐!”趙氏瞪起了眼珠子,“說啊!?”
林長喜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比劃了個二,“二……”
“二十文?”楊六郎疑惑的問。
趙氏用鼻子冷哼了一聲,眼神越發輕蔑。
“二、二兩!”林長喜咬咬牙,大聲喊道。
“二兩!?”楊六郎皺起眉頭,聲音冷起來,“你這鞋可真夠金貴的!”
趙氏一揚脖,“廢話少說,你可是自己親口說了要賠鞋子!紅口白牙,可莫要讓我把你的話當成屁!”
“我要是不給呢?”楊六郎淡淡地問道。
“不給?也好說!”趙氏冷笑一聲,“左右老太太跟我們在一個村兒住著,你若是不給,我們找老太太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