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中招被吊在網裏,倒刺金鉤紮入它們的皮肉,倒是無需獵人出手,那些小小的金鉤倒刺便足以令獵物喪命了。
而此時,彌天大網就在禾麥的頭上,六郎來不及細看獵網上有否暗器,向著禾麥的身體便緊撲了過去,再也顧不得別的。
前一刻還興衝衝的禾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感覺背後一陣涼風,跟著眼前一黑,眼前的事物一切都顛倒了過來,再跟著,她的身體就被束縛在一張大網之中了。
被突然半吊在空中的滋味可不好受,楊六郎勉強調整自己的身體不壓在禾麥的身上能讓她舒服一點,忙問:“有沒有受傷?”
萬幸這張獵網上沒有暗器,否則就算他護的再周全禾麥也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我沒事,”禾麥搖搖頭,“你呢?”
“我也還好。”楊六郎回了一句。
他檢查著這張獵網,眉頭緊皺起來——獵網的繩子是用泡發後又晾幹的牛皮製作而成,極富韌性,結實的程度遠不是一把小刀就可以割開的。
禾麥瞧著六郎那把小刀在網繩上割來割去,網繩卻沒有一點受損的架勢,不禁自責起來:“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莽莽撞撞的過去,害的你跟我一起中了陷阱。”
她如何感受不到方才陷阱落下來之前,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被六郎護在懷裏的安穩?
在危急之時六郎尚且奮不顧身,這讓她更從心裏覺得自責!
楊六郎不忍看她懊悔的樣子,低聲安慰道:“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說到底也是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卻不成想會讓你被困在陷阱裏。”
“你這人總是有法子安慰我,”禾麥歎了口氣,“現在可該怎麼辦?”
小黑在獵網下麵急的嗷嗷叫,鼓足了勁兒的向上跳,卻還是碰不到網繩半分。
可就算碰的到又怎麼樣?人都尚且束手無策!
禾麥勉強轉過臉,和六郎臉對著臉。
獵網裏能動身的空間很小,禾麥轉過來,就和六郎臉貼著臉了。
鼻尖對著鼻尖,兩人倒是從未如此親密過。
六郎遏製不住即便在受困之時依然砰砰跳個不停的心,他眼中掠過一抹幽光。
兩人如此親近,就算將目光移開可依舊滿眼都是彼此的模樣。
“沒辦法,”六郎無奈的說,“隻能等有人經過這裏的時候把我們放下來解開繩子。”
“隻有這一個辦法?”禾麥傻眼了。
六郎抿抿嘴,無聲的點點頭。
他將手掌墊在禾麥的腰上,又將禾麥撐著繩子的另一隻手放在他的手裏,“這皮繩會越來越緊,你盡量靠在我的懷裏,否則這繩子一勒起來你會受不了。”
禾麥整個人幾乎縮在六郎的懷裏了。
即便每夜同床入睡,他們也從未如此親密無間。
她的臉緊貼在六郎胸口的位置,頭上方是六郎護著她的手臂。就算再如此苛刻難捱的條件下,六郎依舊將她保護的完好無損,禾麥的心裏已經不能用感動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