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訂娃娃親呀!
可八字還沒一撇呢!
禾麥哭笑不得的看著揪著自己袖口不放的虎子,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虎子,嬸嬸是不能吃的,嬸嬸做的飯菜才能吃,你以後想吃什麼就跟你爹說,然後嬸嬸給你做,好不好?”
虎子似懂非懂的看了一會兒禾麥,忽然又語出驚人,“小嬸嬸好吃又好看,虎子要娶你做媳婦!”
“這孩子!”大成一把將虎子拉過來抱到自己腿上,笑罵:“臭小子越來越沒正形,屁大點成天尋思什麼呢?要吃也得是你六郎叔吃、六郎叔看,哪兒輪得到你?”
眾人哄笑,禾麥的臉上也泛著一層笑暈。
六郎含笑看著禾麥微笑的白淨的臉,心中又柔軟又發癢。
這時,大娥趁機說:“弟妹,你和六郎成親也有一陣子了罷?準備啥時候要個孩子?”
禾麥沒防備大娥會問這事兒,一時語塞,愣了片刻才含含糊糊的說:“這個還沒……沒想好……”
她往六郎處瞄了一眼,正看到六郎嘴角漾著一抹笑的看著自己,臉燒的更厲害了,眼睛都不知看向哪裏。
“你管人家房裏的閑事兒做什麼?”大成責備的看著妻子,“婦人嘴上真是個沒把門的,弟妹,你可莫見怪……”
大娥卻白了田大成一眼,不樂意的道:“我們女人家說話,你又管什麼呀?六郎還沒說什麼呢!弟妹,嫂子告訴你,人這一輩子什麼都不是自己的,就孩子是自己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和六郎都年輕,往後可要多生幾個娃……”
“行啦行啦,越說越來勁呢,”大成揮揮手,“媳婦,咱家不是還有去年晾的豆角麼?拿出來給我和六郎下酒罷!”
“欸喲,倒是把豆角忘了!”大娥風風火火的站起來,衝禾麥笑著說:“晾的豆角可有嚼頭了,泡一泡給他們下酒正合適!”
“你能找到在哪兒麼?還是我去找吧!”大成站了起來,在大娥前麵向灶房走去。
飯桌上剩下禾麥與六郎,還有一隻不斷進食的小虎子。
六郎這時向禾麥伸出手,悄悄握住她的空閑的左手,低聲問:“方才看你喝了兩杯,頭暈不暈?”
“還好,不暈。”禾麥小聲回答,又問:“你呢?我看你和大成哥可沒少喝。”
“我還好,”六郎笑笑,“你還不知道我的酒量?平日和他們喝酒可都是喝女兒紅的,這桂花酒說不上能喝的千杯不醉,但喝上一兩壇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說話的時候仔細盯著禾麥清寧的臉龐上的兩團紅暈,也不知那是醉意的酒暈還是方才說話泛起的羞澀,看著看著,大拇指爬上她的臉頰,竟在那團紅暈上蹭了蹭。
又柔軟又滑嫩,還很有彈性,就像一塊……堅強的豆腐。
六郎被他腦海中的這個對禾麥的比喻逗得輕笑了兩聲,倒是弄得禾麥不知其意。
“是臉上有髒東西嗎?”禾麥紅著臉抹了把自己的臉頰,會錯了六郎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