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肯要我做你的媳婦麼?(2 / 2)

禾麥小心的捧著六郎的手,眼裏滑落一滴淚。

“六郎……”她喃喃的喊著,卻不知他什麼時候能醒。

這一刻,她情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抵過六郎的痛哭,叫他快些蘇醒……

“若你醒了,我再也不推開你了……”她流著淚,在心底默默的說。

……

……

徐薑給他縫傷口的時候給六郎喂了一些麻草藥,一時半刻六郎還醒不過來。

秦氏得知六郎的消息也顫顫的趕過來了,禾麥勉強打起精神勸慰老太太放心,六郎沒什麼大事,到了晚上應當就能醒了。

“這孩子命大,遇上那三四頭凶獸還有命回來,這就是有福報啊……”秦氏抹了把眼睛,歎著氣說,“你就甭費心安慰我了,現在六郎不能隨意搬動,這一兩日你少不得要在徐薑這兒看顧著,我回去給你收拾些簡單行李,跟晚飯一塊送來。”

禾麥紅著眼睛應了。

徐薑家也隻有一間屋子一張炕,是以,徐薑今夜隻能暫且搬到秦氏原來住的茅院去湊合一宿。

秦氏送來了晚飯,禾麥草草吃了一口便進屋裏照看六郎。徐薑吃罷了飯,兩人在屋裏守到掌燈十分,又檢查了一番六郎的情況,徐薑便準備回去了。

“怕是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去,夜裏就會醒的,不要緊。”徐薑細細吩咐著,“明兒一早我就過來。”

送走徐薑後,禾麥回屋裏去。

六郎身上那身血染的衣裳已經被馬二他們七手八腳的換下來了,上麵斑駁的血跡已經幹涸。衣上猙獰的血爪印足以重現六郎遭遇危險時的心驚肉跳。

禾麥多看了幾眼眼眶發酸,趕忙放下了衣裳。

六郎的麵色依然蒼白如雪,雙手也帶著一股冷意。

禾麥靠在床邊守了一會兒,有些受不住,便拖鞋上炕,輕輕依偎著六郎的身體躺下了。

六郎現在的胡子被剃掉了一半,左邊臉頰到下巴光溜溜的纏著紗布,左邊卻依然是一片胡髯。

側著躺在他身邊細細的看他的鼻梁眉眼,禾麥又忍不住泛起一股濃烈的心酸。

那雙眼睛衝她閃著點點笑意的時候,曾是多麼的明亮,可現在卻緊閉著,不再看她一眼。

她忽的發覺她好像一個傻子。

從始至終都知道身旁的男人是一座寶藏,可卻總是抱著那丁點可笑又可憐的倔強不肯承認她的心意。

她不是早就喜歡上他了麼?不是很早就對他動心動情、依賴依戀了麼?

為什麼非要固執的撐出一副不冷不熱的麵孔,不肯多朝他多笑一笑,直白而熱情的告訴六郎,她喜歡他呢?

她將頭輕輕靠在六郎的肩膀處,喃喃輕語:“六郎,我真傻……”

“你這麼好,給你當媳婦,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可我卻不肯……”

“六郎,你肯要我做你的媳婦麼?”微微的淚光中,她小聲的問。

空氣中泛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氣味,苦而鬱。

她盈盈的睜著一雙期待的眸子看六郎,可這一次,回答她的隻有屋內無限的寂靜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