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晝左右無事,禾麥端著小板凳出來坐在太陽底下看醫書。
醫書上的草藥數不勝數,前幾頁的草藥種類是常見些的,禾麥便慢慢的看,細細的用心記。
記住這一頁頁,往後可都是真金白銀呐!禾麥在心裏默默的看著,一個草藥也不落下。
時間悠悠的流逝而去,禾麥也不知看了多久,兩眼都有些發酸,才抬起頭來望了望天,又向秦氏的地方看去。
秦氏放下手裏的針線活,歇一歇的功夫,也正溫和的看著禾麥呢。
靜謐美好的時光,在祖孫倆相視一笑的溫馨寧靜中慢慢度過,隻是兩人誰也沒發現,院子裏最調皮的小東西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去。
禾麥放下書去給豬羔喂食,這才察覺有什麼不對——平日跟在她腳邊見她喂豬一準湊過來的小黑哪兒去了!?
禾麥一問,秦氏也欸喲一聲,“欸喲!好像吃過了飯就沒見到小黑了?它能跑哪兒去?”
“不知道,它平日就在院子前後溜達,也沒走過這麼長時間,”禾麥一頭霧水,隱隱有些擔憂。
“該不會是聞著六郎的氣味尋著上山去了罷?”秦氏擔憂的問。
禾麥神色一震,“不會吧……”
“再等等,狗鼻子靈著哩,能出遠門也能尋著味兒回來,指不定一會兒就回家了……”
禾麥點頭,“嗯,小黑聰明著呢,一會兒就能回來了。”
誰知這一個晚上都不見小黑的蹤影。
這黑天瞎火的,禾麥提著火把從楊家轉到了秦氏的茅院,來來回回尋了兩圈喊著小黑的名字,卻都不見小黑應答。
能去哪兒呢……禾麥沮喪極了。
最大的可能便是秦氏所說的,小黑尋著六郎的氣味上了山。
可山上那麼大,小黑即便上了山,能找到六郎麼?
它還那麼小,若是遇見個野豬熊瞎子……
禾麥的心都提起來了。
別看平時家裏有這個小家夥沒什麼特別,可冷不丁不見小黑,禾麥的心裏空落落的什麼也做不了。
她心裏暗暗的焦急,想著要不去山上尋一圈,指不定可憐的小黑是被捕獸夾亦或是什麼深坑深洞給困著了,在裏麵唔唔嚎啕著,這可怎麼得了?
還是秦氏好說歹說說服了禾麥叫她萬萬不能晚上上山,到了夜裏,山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若是個沒三兩下子的人,去了可不就是平白添亂麼!
就算是要找小黑,也得捱過今夜,明兒早上再去!
禾麥一宿睡不好,豎著耳朵聽院裏的動靜,妄想著小黑會不會從哪兒玩夠了回來?
天快亮的時候,禾麥實在熬不住了才閉上眼睛迷糊了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工夫,秦氏給禾麥推醒,“小黑回來了!”
“回來了?”禾麥猛的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
“嗯,咬死一堆死耗子回來,”秦氏苦笑一聲,“擺了一院子!”
“啊?”禾麥的睡意被驅散,趕忙從床上翻身起來。
院子裏,小黑哐哧哐哧的吃著秦氏給它泡的玉米麵,而它身後擺了一溜沒氣的褐色耗子,足有七八隻之多。
“小黑!”禾麥幾步邁到小黑麵前,揪著小黑的耳朵一扯,怒道:“你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