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六郎笑著搖頭,“你這丫頭嘴硬,若他倆碰上熊瞎子,你怕是第一個就要衝上去的。”
禾麥與六郎進屋陪著老太太說話,五口人在小屋裏帶到了晚上吃罷飯。
晚上燒飯燒菜,秀兒照例橫草不動。
禾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著要去幫著挑幾擔水做些活計,也給楊六郎搶了水桶去。
晚飯時候,屋裏除了眾人進食的聲音外,在沒了旁的聲音。
五人各懷心思,飯桌上的氣氛稍顯沉悶,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禾林,禾林?禾林回來了?”
“這是誰呀?”禾麥皺著眉頭向外張望,“門也沒關,怎麼不進來說話?在外頭喊什麼?”
秦氏張了張嘴巴,“是你二叔。”
“他來做什麼?”禾麥警惕起來。
林長喜的聲音還在院子裏響起來,“禾林?出來!”
林禾林也不知林長喜造訪所謂何事,一時拿不定主意,躊躇的看著秦氏,“奶……”
“去吧,你二叔找你,你就去看看是啥事兒。”秦氏輕聲說道。
“欸。”林禾林低著頭,走出了屋子外頭。
林長喜喊話的這功夫,倒是沒人注意,始終往碗裏扒著飯菜的秀兒動作一動,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吃咱們的,”禾林一出去,老太太一招手,“來,六郎,禾麥,吃菜,丫頭,你也吃。”
老太太給桌上的幾個後輩夾了菜,也沒忘帶上秀兒。
秀兒卻不是很領情,冷漠著一張臉,連個謝字都沒有。
等林禾林從屋外進來,臉色還算平靜。
“你二叔找你什麼事兒?”秦氏問。
“知道我帶秀兒回來,讓我明天去他家裏吃頓飯。”禾林低聲說。
秦氏點點頭,“哦,是有這風俗。侄兒帶新媳婦回來,他當叔的是得請吃頓飯的。再怎麼說,他也是你二叔。”
禾麥卻覺得有些奇怪,林長喜怎的會忽然轉性,良心發現賣禾林的麵子?
以林長喜和趙氏兩口子的尿性,甭說林禾林帶著新婦回來,就算是生了一窩孩子,怕是都不會露頭。
算起來和林長喜那邊已經好幾個月沒聯係了,難不成,他們真是良心發現?
禾麥很快推翻自己的這個推論,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吃罷了飯,和秦氏道了別,林禾林牽著秀兒便跟在六郎與禾麥的身後往楊家去了。
路上黑漆漆的,秀兒不停的抱怨說連盞油燈都沒有,這要是摔了跟頭怎麼辦?
林禾林沒法子,出了小院沒走兩步路就把秀兒背在了後背,也難為他一個沒幹過重活的文弱書生,等背著秀兒走到楊家門前的時候,累的呼哧帶喘。
先走在前麵已經進了家門的禾麥見到他那狼狽樣,低聲罵道:“該!”
楊六郎已經給雜間收拾好了地鋪,將裏屋平日他睡的木板放在了雜間的地上。
見禾林兩人進屋,他便招呼道:“你們也趕了一天路,熱水都準備著,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