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誰稀罕動那些晦氣的東西?白送給我都不要!”趙氏嫌惡的瞪了她一眼,又像是不解氣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少來這兒拉近乎,有事沒事都趕緊滾!”
還真是翻臉不認人。
禾麥心裏平靜的想。
林禾麥瞥了眼屋中央還沒撿淨的桌子,忽的問:“那隻雞紅燒的好吃麼?”
“好吃啊,怎麼不……”趙氏不假思索的回答,卻忽然變了臉色,一臉刻薄相的對禾麥大罵道:“好不好吃管你屁事?!滾出去,有爹生沒娘教的野丫頭,一家都快死絕了還敢來這兒逛蕩招晦氣……倒黴鬼!”
聽著趙氏一聲比一聲惡毒的話,林禾麥漠然的低下頭,轉身,走出了屋子。
趙氏盯著林禾麥的身影,心裏暢快的笑了笑,等禾麥出了林家的院子,她翻出了藏在被褥裏的糯米白糖,鼻子湊上去貪婪的聞了一口,喜滋滋的開門去了灶房,將東西塞進了罐子裏。
那野丫頭的聘禮本就該給娘家人!何況那野丫頭從他家訛了一兩銀子呢!夠買多少糯米白糖公雞母雞了?
趙氏心裏恨恨的想著,等那母雞下了蛋,她得好好吃一頓雞蛋補身子,都快被那野丫頭給氣死了!
過了一會兒,趙氏出門去了村裏的小姐妹家,家裏的圍欄管好,大門也緊緊的扣了鎖。
她前腳剛走,後腳她家的後院就跳進來個人。
一身灰衣衫的少女神色平靜而寧和,神態自然井然有序的將後院的牲口圈挨個打開。
後院的牲口們轟然擠了出來,雞、鴨、牛、豬,這些牲口雖多,可個個都是瘦得皮包骨,趙氏又懶又饞,才不管後院這些牲口,也不按時給他們喂食喂料,這些牲口蜂擁而出,向餓死鬼似的朝著灶房的方向去了。
這些牲口裏,一隻昂首挺胸毛色油光發亮的雞落入少女的眼簾。
少女揚著頭,在陽光下微微一笑,走過去熟練的將那隻雞綁了,又從後院走到了前院,用一根雞骨頭便降服了黑狗後,將黑狗脖頸上的鏈子解開。
這黑狗看家護主是把好手,翻家禍害牲畜禽類也是一把好手。
做完這些,少女轉身就走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當趙氏扭著肥臀顛顛的從村裏回來的時候,一開門,入眼便是被造弄的不成樣的屋院。
屋院裏,黃牛一邊悠悠然的甩著尾巴,一邊在門口拉下了一泡熱騰騰的糞尿。
肥豬不知怎麼將灶房的米缸翻到了院子裏,哼哧哼哧的拱著地上的稻米吃。
平日裏忠心看家的黑狗最能禍害人,從廂房裏翻出了趙氏平日舍不得穿的絲綢料子長衫,長衫下麵裹著一隻被野狗叨耍死的雞,正在撕扯著。
“我的老天爺欸!!!”趙氏大喊一聲,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