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伸出手想托住她的後背,可是,也許是他的體力也還沒有滿格恢複,他想托住她,卻被她倒拉向了往前一傾。
然後某個狗血的姿勢出現了。
在莫笑眼裏,再沒有比這個姿勢更加曖昧撩人了。
男上女下,他上她下,分屬於兩人的身體疊合在了一起。
莫笑在感覺到重樓的身體朝自己壓下來的那一刻時,腦袋徹底懵了。
時間突然靜止,連風兒也減慢了速度。
他一托在她的背後,一手撐著地麵,所以,雖然兩人的距離很近,但事實上距離還是存在。
隻是這點距離在莫笑看來跟零距離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整個人被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感受著由他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溫熱,她的身體也漸漸地滾燙了起來,一顆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大學時病理生理學老師曾講過,體溫每上升一度,心跳增加10次,如果按她現在完全已經無法計數的心率,她現在的體表溫度應該可以直接攤荷包蛋了吧。
可以想象,她現在的臉一定是通紅通紅地。
不過,這個時候她不能慫。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抬眸向眼前的人望過去。
這個角度,兩人的鼻尖隻隔了半寸,眼睛裏是彼此的眼睛。
莫笑緊張到不敢呼吸。
她唯一殘存的神誌開始考慮,這個時候是不是該閉上眼睛?
因為狗血劇情裏一般都是這樣寫的:男主英勇無敵地救了女主,然後當意外或者非意外地兩張臉近距離的靠近時,通常都是以一個深情的法式濕吻來結束的。
然而莫笑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已經被迫打斷了在腦裏剛剛浮現出來的某種旖旎的畫麵。
“你沒事吧?”一個略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問她。
“啊,有事沒事,什麼事?”莫笑糊塗了,這台詞仿佛有點不合劇情呀。
“唉,我問你有沒撞到。”重樓皺著眉解釋了一遍。
“撞到……”莫笑輕輕蹙了蹙眉,花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她倒下來,有沒有被撞到。
好吧,莫笑覺得自己再次自作多情了。
“沒事!”
她有些氣惱地伸手將他一推,然後坐了起來。伸手拿過放在烤架上的野兔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就像她之前嚼著那欺負她的生肌草一樣。每咬一口,她就在心裏罵了一遍某人的名字。
可是,這次有些不一樣了,不管怎麼嚼,她就是覺得不夠解氣,甚至眼裏有某種東西溢了出來。
為什麼對她無情卻可以舍命去救她。
為什麼對她無情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撩她。
為什麼對她無情卻偏偏讓她慢慢地動情。
當第一淚水快要流出眼框的時候,莫笑扔下了手裏的野兔子突然站起身來朝三陽縣城的方向奔去。
剛坐正起來的重樓盯著莫笑突然消失的遠處愣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陣鹹鹹地味道,這種味道讓他心裏覺得有些發酸。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他的幼稚讓她氣惱了麼。
的確,他剛才表現得相當的幼稚,現在想想,他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能表現出來的。他居然為了一句隨口的話生氣了,較真了,還威逼著她糾正。想想,連他三歲時都不可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吧。
這難道就是花常好說的那種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麼,因為喜歡,所以會特別地在意。因為在意,所以會變得行為幼稚。
其實就在剛才,他放手衝下崖下的時候,他已經有所領悟了。不止是對師父所說的輕功的領悟,還有心裏對那莫笑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的領悟。
那一刻,他知道了,如果失去了她,他的世界將隻剩下黑夜。
她就是他所有的陽光。
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當看著她的雙眼的時候,他幾乎可以確定,她應該也是同樣喜歡著他的。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控製不住地吻上去。
可是還不行,沒有表白過就親吻,會不會被她當成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