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才知道,原來剛才喝的茶被人下了毒。師父才剛察覺有毒,林子裏便鑽出了剛才那夥黑衣人,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師父雖然中毒但她功力深厚,本來就算那些黑衣人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對手,可是那夥人十分陰險,見打不過師父便襲擊我們幾個中毒的姐妹。那時我也才剛投入師父門下,不過幾歲大,就會兩下花拳繡腿,不但幫不上忙,還做了師父累贅。”
“師父一邊對付為首的那個,一邊還要護著我們幾個,有了掣肘,加上那為首的兵器歹毒,師父連連負傷。師父本來無意傷人,但見那些人太過陰險,怕我們姐妹遭了毒手,最後不得不下了殺手。黑衣人重傷了幾人之後,那為首的有些慌了,突然從袖中拋出一樣暗器向我們姐妹丟來。”
白羽說到這裏,目中淚花閃動,停頓了一下,又才道:“師父以身相護,誰知那東西原來竟會爆炸,一聲轟響之後師父倒在血泊之中。”
“會爆炸?”莫笑一訝,她一直以為自己穿越到的是一個冷兵器時代呢,沒想到還有手雷呀,不過應該是比較原始型,殺傷力不太大的手雷,不然,任憑靈雲師父武功再好,身體再結實,那血肉之軀也無法和熱兵器相敵啊。
一邊的重樓表現得似乎更吃驚。
“你說那頭目用的是會爆炸的武器?”
“嗯,是。我明明看著他剛扔出來時像一隻拳頭大小的鐵球,可是砸在師父的身上卻爆炸了開來。師父的胸前炸了一個大洞,手腳顏麵全都血肉模糊……”
白羽似乎又想到了當時的慘況,捂著雙眼,十分痛苦地蜷縮進椅子裏,連莫笑看得都有些不忍了。
可是,按白羽所說,那靈雲師父受傷是極重的,怎麼還能活至現在需要什麼生肌草?莫笑望了望重樓,他也皺緊了雙眉。
“後來呢?靈雲師父是怎麼活下來,你們又是怎麼逃出險境的?”
聽到了重樓問話,白羽才從痛苦中清醒了些過來,輕輕拭了拭臉上的淚水,道:“師父倒下之前還不忘朝那頭目刺出一劍。剩下的那些黑衣人見頭目當胸中了一劍,立即就慌了,丟了兵器就抬起那頭目逃竄去了。也虧得那一劍,我們才得以死裏逃生。隻是師父老人家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我們都是半點醫術都不會的,隻知道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是師父老人家常年鋤強扶弱、行善積德,上天見憐,正當我們姐妹抱著血肉模糊的師父正不知所措時,卻看到了錢太醫。”
“錢太醫?太醫院首院那個錢太醫?”重樓問。
“是,就是太醫院首院的錢木通,錢太醫。原來錢太醫來南方尋找神藥,剛好在附近,聽到我們師姐妹的哭叫聲,就過了來。我是識得錢太醫的,立即向他求救。錢太醫仁心仁術,見此情景,先是取出了解毒藥讓我們服了,又命我們師姐妹守護於四周,然後當場就為師父醫治。當時我因為年紀小,就坐在師父身邊,隻見他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瓶瓶罐罐還有針線包,像一個裁縫一樣,用針線將師父破裂的傷口縫補了起來,又用了藥散為師父止血。”
“師父的性命總算是被錢太醫從鬼門關搶了回來,然後錢太醫便與我們一道護送了師父回京。可是,師父雖然揀回了性命,但全身傷處實在是太多,尤其是胸前的傷口,皮損嚴重,再新長出來的肉皮膚菲薄,動則裂開出血,疼痛難當。不單如此,春夏炎熱時,師父會莫名高熱,秋冬寒冷季,師父又會莫名搔癢。”
“想靈雲師父是多麼瀟灑自在的一個人,可是自從那以後,整日為傷痛所折磨,苦不堪言,作為弟子的我,真恨不得以身相受。我後來又問錢太醫,錢太醫便說出了生肌草一事,說師父身上的傷痕隻有生肌草能救,又告訴我這生肌草長在鏡壁山的懸崖縫隙中,需要輕功高超之人才能采之。上次我們之所以遇到錢太醫,就是因為他在那附近尋找生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