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爺，是昨天晚上。姨太太最近心情不太好，一日裏都隻吃兩頓，昨天晚飯就跟我說第二天不用備早飯了，她要睡晚點，睡醒了餓了再叫我備飯。一上午我守在門外，並沒有聽到姨太太傳喚，便沒有進屋。”
“上午姨太太都沒出過房門？那都有誰來過？”
“姨太太沒出來過，也沒有誰來過。”丫頭搖頭。
“你再好好想想，真沒人來過？或者你中間什麼時候離開過，來了人不知道？”李梓桑又問。沒人來，哼，那一個未出門的婦人是怎麼知道他們來王府了。
那小丫頭聽李梓桑這麼說，想了一下道：“嗯，我是出去了一會兒，小桃過來說找不見姨太太要吃的燕窩了，我想起那燕窩新買進來時被我放在鎖櫃裏還沒取出來呢，就去了廚房一趟。回來就剛好看到彩雲姐大叫著姨太太死了，從屋子裏跑出來，我當時嚇壞了，跪在地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就是秦媽媽過來了，接著大小姐，江姨娘和官爺也到了。”
“去個廚房能去那麼久？一定是跑去哪裏偷懶來了，王小姐，我看這丫頭可以發賣了。”李梓桑朝著王玉嬌道。
王玉嬌還沒說話，那小丫頭先哇地一聲哭了，邊哭邊道：“小姐別賣我，蓮花並沒有偷懶，隻是在廚房裏吃了幾口酒糟，又怕趕著回來口裏的酒氣沒有消讓姨太太嫌棄，就又在花園裏摘了幾顆桑椹吃，這一來一回才耽誤了時間。”
“在主子麵前服侍，走開就是偷懶，這有什麼好說的。秦媽媽，去叫賴總管來領了去。”
江氏突然在一邊發了主意，這內院丫頭婆子都歸她管，自然這發賣之事也是她說了算。
“等一下，我還有問題問這丫頭呢。”李梓桑叫住了正要往外走去的秦媽媽，又轉頭向江氏道，“若是回答對了，這發賣嘛，本捕頭就求個情，還是別賣了。”
莫笑聽李梓桑這話不由得暗地裏罵了他一句，真是黑白臉做齊了。她就知道李梓桑說那番話可不是左右他們府上人事變動的，不過是嚇嚇那小丫頭讓她老實回話。
江姨娘淡淡一笑，“李捕頭求情當然就聽李捕頭的。”
那小丫頭聽到連忙又倒地瞌了幾個響頭，“官爺請問，蓮花一定把知道都說出來。”
李梓桑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麼要問的了，你家老爺生前住西院時，也是你跟著服侍的麼？”
“是，老爺病中，也一直是我在跟在床邊端水端藥的。”那小丫頭說這話時還把江姨娘和王小姐看了一下，意思是她服侍人一向是盡力盡力的。”
“嗯，那好吧，你再帶我們去王老爺住的房間看一遍。”
李梓桑站了起來，莫笑和重樓站了起來。
王玉嬌和江氏也站了起來。
“你們留步，所有人還在這房間裏等著，都暫時不能離開。”
李梓桑阻止了其他人跟尾。
“蓮花是吧，走吧，這隻是最後複核的程序，跟之前的口供對一下就可以結案了。”
那小丫頭就拿眼睛看著江氏。
江氏道：“一切聽官老爺的，去吧。”
那小丫頭這才站了起來，“那三位老爺跟我來。”
四人來到了另外一間寢室，這間一看就是純爺們的，沒有一點女人的物品。
“對了，蓮花，這幾天江氏和王小姐有沒有來過西院？”李梓桑故作不經意地順便一問。
“江姨娘不曾來過，小姐倒是三天前來過一次。小姐雖然對江姨娘更親厚些，但對徐姨娘也不差，也沒有因為老爺的事遷怒徐姨娘，小姐可真是寬厚呢。”
小丫頭顯然是王小姐的粉兒，說的都是好話，卻不知自己這一說，可就把嫌疑往小姐身上引了。
“那之前叫你去廚房的那個小桃也是西院的麼？”
“小桃本來是東院的，因為西院最近病了兩個丫頭，江姨娘怕這邊不夠人手，就從東院調了小桃過來。”
好吧，這下江氏和王玉嬌的嫌疑又一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