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望著襲貴人的側麵,剛一眼,她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像是看破紅塵,四大皆空的人,可是襲貴人的眼神轉得太快,她也沒能撲捉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隻覺得襲貴人不簡單,可是望著她的樣子又望不出哪裏有問題來?
女人們各懷心事進了菩提庵,在觀音菩薩麵前,淑貴妃縱是再想刁難襲貴人,也不好擺譜。何況襲貴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副出家人的做派,讓淑貴妃明明覺得不滿,卻挑不出刺來。菩提庵很大,一通跪拜下來,就花去了一個時辰,跪拜完了,已經午時了,皇後她們自然是要留下來用膳的。
襲貴人這一日總感覺的有些心思不寧,尋了個由頭正想回屋,卻不想淑貴妃就是盯著她不放,見她轉身要走,淑貴妃在身後出聲叫道:“靜安師太這是要去哪?回禪房嗎?正好本宮也有些乏了,去你屋歇會,你不介意吧。”淑貴妃說著,身子也站了起來。
襲貴人聽了淑貴妃的話,身子一僵,這個女人真真是討厭得很,以前沒少刁難她,她之所以走出這一步,到這菩提庵清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女人。那時候大皇子已經去世,皇上隻剩下定王和瑞王兩個成年的兒子,皇後不理瑣事,襲貴人原本以為能在後宮和淑貴妃爭上一爭,卻不想自己還是貴人,人家卻升到了貴妃。為了保全自己兒子,也為了方便實施自己的計劃,在後宮爭不過淑貴妃,襲貴人幹脆以退為進,遠離後宮的紛爭來到了菩提庵。
這會在襲貴人看來,自己這菩提庵來對了,淑貴妃還那麼傲嬌自以為是,而她卻有了一番大業。兩相對比,襲貴人強壓著心中的不滿,轉頭對著淑貴妃道:“貧尼房舍簡陋,怕會汙了淑貴妃的眼,貧尼見幾位貴人吃不慣素食,想著前幾日有些供果,貧尼這就去給幾位貴人拿過來。”
“怎麼,你房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秘密,怕本宮瞧見?”淑貴妃生性多疑,年歲大了,更是甚之。
襲貴人雙手合十,躬身道:“淑貴妃要真的想看,貧尼領你過去便是了。”襲貴人說著就要往前走。
淑貴妃望著襲貴人的麵色,見沒有絲毫變化,也覺得無趣了:“罷了,你去拿供果吧。”淑貴妃一直覺得一個個小小的貴人,成不了事,對襲貴人沒有半絲防備。
皇後和貴妃們用膳很講究,襲貴人雖然不耐煩,但也強忍著在邊上站著。這一耽擱又是一個多時辰,待把皇後她們送走,襲貴人急急忙忙回了禪房。回到禪房一看,差點沒讓襲貴人驚呼出聲,她的五彩蜥蜴在盤裏轉著圈,這是青城山那邊出事的征兆。
襲貴人捂著胸口,急忙攤開紙,寫了一個大大的危字,喚來一個通體黑色的鳥,把信綁在它的腿上放飛。襲貴人麵容急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最後走煩了,又拿起佛珠在觀音前默念著。
定王收到襲貴人的急信,看到大大的危字,麵色大變,急忙給青城這邊去信。在襲貴人和定王惶惶不安的同時,木七這邊也終於把私兵們都帶了上來,至於柳都尉,和後來哀求著要走的私兵,風情並沒有帶走,而是放了一把火把他們和懸崖底下的一切一起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