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白白,是個可憐的孤兒。
剛記事我就在東北一個偏遠縣城的孤兒院裏生活,生不如死的生活。
因為孤兒院裏有一顆大美人鬆,就是後來動畫片中光頭強很喜歡的那種。所以這個孤兒院叫雪鬆孤兒院。
李白白是院長給我取的名字,因為我剛到這裏的第一天,和我同寢的三個小夥伴都拜拜了,就是哏屁了!死了!
然而沒幾天,我被安排在了另一個寢室,一樣,又都死了。警察給出的死因很篤定,簡單的說就是嚇死的。
從此我成了孤兒院的怪物,任何小朋友都不願意和我玩,就連護工和義工都和躲瘟疫一樣的躲我。說我是不詳的,是鬼變的。。。
吃飯的時候,人家小朋友都有人給盛飯,我卻隻能踩著板凳自己盛,記得有一次食堂的阿姨還一把推開了我,搶走了凳子,還冷冷的說:“這是我的凳子,別被你這個晦氣鬼踩髒了,滾遠點!”我不敢還口,因為我一還口,飯都沒得吃了。
當然,更沒人給我洗衣服,所有人都不喜歡我,甚至欺負我。
因為沒人敢和我一起住,我自己一個人住在布草房,就是放床單被子的房間,沒有床,隻有數不清的被子,每一張被子上都有我夜裏默默流下的眼淚。我一個人住在幹燥的房間裏經常流鼻血,每次洗被子的阿姨發現都是一頓耳光,還往我臉上吐口水。那惡臭的口水在我臉上,我隻想趕緊洗掉,洗掉那臭味和惡心黏著的口水,來填補當時我那不值錢的自尊心。
要不是政策的原因,估計我早就被趕出去了。
而我隻能默默忍受這一切,因為我知道,我沒有親人,更不知道我是誰,是怎麼來的,要到哪裏去。我隻能在這個孤兒院裏忍受這一切,為了活下去。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每一個孩子來孤兒院的當天就算是“生日”了,所有小朋友和工作人員都會準備蛋糕給他過生日,但我卻狗屁都沒有。
可那一天的夜裏,我卻收到了遲來的禮物,我一生中最珍貴的一樣禮物!
大概是那天的半夜,幾點我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手表,但後來我分析,估計是淩晨12點左右。
布草房要幹爽,所以放了海量的幹燥劑和樟腦丸。我經常夜裏被幹的喉嚨發癢,苦不堪言,那天半夜我就是喉嚨疼的緊,想去開水房接點水潤潤喉。
可我剛接好熱水準備回去,就感覺周圍不對勁,雖然走廊開著昏黃的壁燈,但周圍卻似乎籠罩著一團幽冥黑暗!而且周圍冷的讓我發抖,此時正是七月天,天氣很暖了,即便是東北,夏天也不可能這麼冷,就那麼短短的幾秒鍾,我感覺自己的拿著水杯的指尖都已經凍麻了!
這怎麼可能,冬天都沒這麼冷啊!
我趕緊往回走,小孩子都有這種經曆,一害怕就想趕緊回到被窩裏躲著,似乎那裏最安全了。
可就在我經過護工值班室的門口的時候,我猛然感覺一陣真切的恐懼籠上心頭。我感覺有人從屋裏盯著我!但門明明是關著的呀!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扭頭看了一眼值班室的門,當時是2001年,很多地方還都用木門,這值班室的門就是木質的,上麵有個裂痕,用塊鐵皮補上了,此時此刻,我看著那塊鐵皮,上麵有點灰塵,但透過灰塵我似乎看到裏麵有什麼東西!
那絕對不是我自己的投影!
下意識的我用手擦了一下,幹淨了些許,我發現裏麵那個東西竟然離我近了一些!那一瞬間,似乎我好奇心讓我忘記了恐懼,我竟然傻乎乎的又擦了一下,發現那個東西離我更近了!然後我又擦,更加接近了,這是我才發現裏麵似乎是一個人站在那裏,或者,不是站著,因為,它根本沒有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