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這一糟,阮晴再也不敢拖大,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感慨,自己被這丫頭的另一性格潛移默化了太多,在前世,剛才硬闖紫霧的事,就是個笑話,如此莽撞,不吃虧才怪。
隻是世上沒有後悔藥,阮晴強忍著刺痛繼續深入巨樹之森,這種刺痛雖然不如斷臂之痛,但絕不好受,就像是蹲麻腿的時候,腳底板的感覺。過了不久,她那兩條纖細的胳膊竟是鼓起一個個小米大小的紫色小包,小包內遊動著無數小蟲,惡心至極。阮晴隻是瞧了一眼,渾身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忙轉開視線,眉頭更緊幾分。
“如果逼出它們,它們再鑽入其他地方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要斷掉雙臂?我不信這血獄沒有他們的克星!”
阮晴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遠方,眼中的焦急愈加強烈,她的手臂已經毫無知覺,再這樣下去,怕是她的靈力便不夠用了,好在這段時間,她沒有遇到什麼別的怪物,不然,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濃茂的的巨樹之林,有一雙碧綠的眼眸正隱匿在霧氣中,盯著羸弱少女的兩隻小臂臂,頭頂的呆毛輕緩地搖動著,似乎是在觀察她的狀態。而此刻的羸弱少女,也就是阮晴,正正在抵抗試圖衝破她靈力防線的怪異小蟲,柳眉微皺,貝齒輕咬,似乎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得寸進尺!”阮晴把詭異小蟲限製在小臂皮膚中,那些小蟲卻得寸進尺,瘋狂衝擊阮晴的靈力圈,每當小蟲與她的靈力圈相撞,她的雙臂便傳來揪心的刺痛,苦不堪言,這使得她不得不盤腿坐下,集中靈力抵禦小蟲的衝擊,無暇顧及其他。
“啾啾!”
忽然,霧氣中衝出一道碧綠的流光,一對碧綠的眼眸出現在阮晴麵前,驚得阮晴差點讓手臂的小蟲衝破防線。那是個手掌大小的人形生物,通體碧綠,頭頂有根小草狀的呆毛,小胳膊小腿地,倒是精致,從那幾片當文胸和裙子的樹葉可以看出,這是個雌性生物,或許叫她更合適。
“啾啾!”
那小家夥指指阮晴的手臂,又指指自己的嘴巴,緊接著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表達什麼。
阮晴見她手舞足蹈,心裏有些狐疑:“這是想幹什麼?想吃我胳膊?或者是,想吃那些蟲子!”不過來者是敵是友尚不清楚,阮晴可不敢讓她近身,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阮晴是怕了這些奇形怪狀的生物了。
小家夥見阮晴沒反應,頭頂呆毛搖了搖,鬼靈精怪地眨了眨眼,忽然從自己的裙下掏出一個青色的小袋子,伸進手去摸了半天,才抓出一團紫色的東西,塞進嘴裏,然後可憐兮兮地盯著阮晴,揉著小肚子,示意自己沒吃飽。
阮晴嘴角一抽,爽快的伸出雙臂,心道:“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小家夥見阮晴伸出雙臂,眼睛猛然亮起,宛若一道流光,瞬間抱住阮晴的雙臂,小手一揮,便有大片小蟲被她收入肚中。
“嘶嘶嘶!”
那小蟲遇到天敵襲擊,頓時慌了神,近乎瘋狂地從阮晴的雙臂中鑽出,四處逃逸。到手的食物,怎麼能讓它遛走?隻見小家夥雙手掐腰,小嘴一張,釋放出一股驚人的吸力,那些四處逃逸的小蟲便猶如秋風掃落葉,通通倒飛而回,一個不剩的落入小家夥的嘴中,驚得阮晴眼皮跳個不停,而始作俑者的小家夥卻滿意的拍拍肚皮,落到阮晴頭頂,親昵地蹭著阮晴的頭皮,啾啾地叫著。
阮晴瞥了眼抓著她的頭發撒嬌的小家夥,低頭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雙臂,低聲歎道:“唉……胳膊總算是保住了,這小家夥,意外的厲害啊!”
“啾啾,啾啾!”
阮晴還未感歎完畢,小家夥突然飄到她的眼前,與她大眼瞪小眼對到了一起,歡快道:“啾啾!”
阮晴與小家夥語言不通,情不自禁地翻了個白眼,便自顧自的低下頭,開始包紮雙臂。
小家夥見自己被無視,不滿地揪住阮晴的發絲,嘟著嘴叫道:“啾啾!啾啾啾!”
“聽不懂。”阮晴喝下幾瓶鮮血平下嗜血欲,剛放下瓶子,阮晴已經疼出了淚花,“有點疼啊……既然你這麼喜歡啾啾,那你就叫啾啾吧。”
啾啾微愣,頭頂呆毛瘋狂搖動,飄到阮晴麵前,對著她的臉頰親了一口,渾身光芒大放,趴到阮晴頭頂撒歡去了。
阮晴撇嘴,暗想:“一路上有個伴,也不錯,至少暫時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