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難入,入了卻午夜夢回,格外驚心動魄,寢不安席。
“徐梵墨”果然又走進了夢中。
盡管徐梵墨知道,她是要質問自己,為什麼不把李葵姬借機殺死!
她閉了閉眼道:“我沒有成功,可那又怎麼樣呢?”
隨即,是一陣清脆而又溫柔的拍手聲。
“不錯,你做的很好。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萬劫不複之說,這隻是個考驗。現在,你通過了考驗。”
“什麼意思?”
“露菲,你仔細想想今天一天的經過。昨晚你沒了孩子,今日撐著病痛前去,便隻是要讓李葵姬葬身於血海。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今日的一切發生?”
是啊。君楚新婚當月不得另娶還真是真的,隻是江自慧前幾日下嫁,這不到幾天太子便來了個美姬。雖說這是把柄與籌碼吧,可是……也太奇怪了,按照規矩,在王妃宴席的時候,是循喜慶,要說這其她舞姬也是戴著麵紗,上麵卻繡了紅色。而偏偏是這尚心蝶“大不敬”,戴了白色的麵紗。
而且,君黎熙不喜歡那些做作的人,也不會依著君西延的意思把尚心蝶就這樣娶了啊。而且他好強, 就算再酒醉也不會不顧君西延的冷嘲熱諷與梁櫻的挑釁。這未免太奇怪了。
隻有一種可能——便是君黎熙被人下了蠱!
她眼光飛速地瞟向“徐梵墨”,她卻道:“蠱藥,隻是一種迷惑人心的藥物。若是他被下了蠱藥,你認為他還會配合你演戲嗎?”
也是啊……
“露菲,一切源於你的心。她那日沒有當眾揭下麵紗,其實那麵紗背後隱藏的,是與你我十有八九的摸樣啊。君黎熙與尚心蝶昔時近在咫尺,而且尚心蝶所戴著的乃是白紗,你認為,君黎熙看不見尚心蝶的眉眼與她的臉型嗎?”
“這麼說……”
“他是因為你。你以堅韌的性子俘獲了君黎熙那一顆鮮活的心,跳動的脈。你以為,他對你便沒有日久生情了嗎?我經曆過一生,我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背叛!等你真正與他光明正大處在一處,那便代表你真的可以獨霸,高枕無憂了。這是上帝對‘我’的考驗,現在,便交給你,希望你能替我完成這考驗,與‘尹夕’真正在一起。”
夢豁然醒來,睜開眼,是那床頂。
感覺被下濕濕的。徐梵墨用手臂支撐著床榻,不以為然,以還為是月事來了呢。
可是,突然想起,自己昨日才小產,而且現在也沒到時候,哪來的月事?
她摸了一把,濕乎乎、粘稠的液體染在手指上,在黑夜裏顯得不知道是什麼顏色。
不過,一股弄濃重的血腥味浸入徐梵墨的鼻子,下身也感到無力,感到疼痛。
她虛弱地靠在床頭,用剛剛沾染過液體的手使勁力氣揪著床帳,口中發出模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覺得無助。
“裕……裕兒,好……疼。”手臂突然無力地垂了下去,徐梵墨也歪下頭去,順著臉頰,眼角滑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
裕兒這時卻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點燃一支蠟燭,看著床榻上的人卻沒有驚恐之意, 她唇角微微想上揚,點燃一支蠟燭,下身所流出的正是殷紅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