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日已過,三人各懷心事,一道去了皇宮的附屬貢院參加會試。
皇家貢院果真氣派輝煌,每間號房較之漓省,那大了不是一點兩點,候考廳,考官房等亦如此。
各閣樓間飛簷橫穿,各室內外梁枋雕畫,各簷下鬥拱密集,青瓦紅磚,好不漂亮!
時候到了,在場的小司向各人分發了一張號牌,唐樺成了一號!而素錦與宋衍之則掉在了兩三百號之後,看來這次的房號分配是按著上次鄉試的名次來的,唐樺為解元,理當在一號房,宋衍之二人的名次堪憂,自是隻能在後頭默默地望洋興歎。
須臾,主考官發話了,聲音很是嚴肅“想必諸位也已聽說,漠北軍營大亂,我朝數名官員性命危在旦夕,皇上此番又連罷三名大臣,朝中更是無人,為盡快補齊官位,解決這一事端,皇上昨夜下詔,更改會試時間為半日,會試題僅出一道對策,未時統一收卷,下午我翰林院全力將批閱諸位答卷,戌時便可張榜諸位成績,且明日即安排殿試,殿試之時會生一同上殿,不必再有先後之禮,諸位可明白了?”
人群中雖已開始有私語聲,但還是答了聲“明白。”
會試題全部去除,僅留一篇對策,時間又由五日縮短至半日,且第二日便是殿試,這製度改動如此之大,怎能叫人平和對待,然而明眼人卻也都知道,這改製怕並非一夕之間就決定的,皇帝先前不改,隻不過沒由頭罷了,此番正好借著漠北大營的事將新政順理成章地搬上台麵,就是有人想反對,也已晚了。
金鍾鳴起,眾考生入號房,一切,都成了定局。
待銅鍾三鳴後,眾人出房皆是一連倦意,雖說這題量是少了,可能否及第都押在這一題上了,他們怎會不拚了命地去揣摩答案,這麼半日下來,自然心神俱累。
宋衍之與素錦再次腆著臉硬隨唐樺回了府,三人端坐於桌前,儼然一副準備開個家庭會議的模樣,絲毫不見考後的疲累,顯然就那一篇對策於他們而言輕輕鬆鬆。
或許唐樺是因博覽群書,眼界開闊,故寫策文通暢無阻,可宋衍之絕不是因為這個,她看書少,至多熟讀四書五經,別的還真沒看過什麼了,她之所以也不為策文所累,隻因著她瞎扯的功夫甚高,無須多時便可將其信手拈來,而寫出來的東西,雖說滿滿當當的足有幾頁,可估摸著必要被改卷之人叫聲怪胎。
至於素錦,她隻是純粹的沒心沒肺罷了,中舉已讓她很滿足,殿試她就沒再奢望去了,她之本意本就不在朝堂,此番前來,不過是宋衍之想來,她一道陪著來而已。
“唐樺唐大公子,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讓我們明日殿試結束之後再走吧,你看我們兩個弱女子,孤苦無依來到京都,盤纏被人盡數騙去,現如今這天已轉涼,你忍心叫我們凍死街頭麼?”宋衍之眨巴兩下眼睛,醞釀好了感情便開始對唐樺進行心裏攻陷,她就不信,她們兩人這水靈靈的小姑娘放著還不能奈何一個唐樺。
縱使你是法海也能給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