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麗芸手指指著周紫夜,聲音有些不調,“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本宮的人?”說著,攥起的手指伸展為掌向周紫夜打來。
這一次,周紫夜豈會讓她如願,一抬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微一運力,便疼得許麗芸直咧嘴,但周紫夜卻毫無放手之意,淩厲道,“這紫金袍乃是禦賜之物,豈容一個賤婢撕扯踐踏,掌摑已算是對她客氣的了;而你身為主子沒有好好管教奴婢也是罪無可恕,怎麼?不服氣?要不要請殿下或者太子妃來評理?”
周紫夜的一番話說得許麗芸脊背發涼,眼角瞥著被丹青因突襲掉落在地的紫金袍,暗躊,這個女人怎麼與上次判若兩人?本來是想找她麻煩的,這下可好,自己倒是授之以柄。許麗芸用力掙開周紫夜的手,揉著手腕,怒目切齒,一跺腳,轉身踉蹌而行,丹青忙跟上去攙扶,卻是被許麗芸用力甩開,一行人灰溜溜的出了西院。
韻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子,這都是太子妃的意思,奴婢不敢違抗!”
周紫夜似笑非笑,淡然道,“起來吧,我算是哪門子的主子,充其量是太子帶回來的一件工具而已!”
工具?韻芷滿目狐疑的看著周紫夜,這是什麼意思呢?
周紫夜無視韻芷的疑惑,而是翻身躺在了躺椅上,閉目凝神。她猜得沒錯的話,太子妃之所以派來一個丫鬟,除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還有就是製造她與其他妃子之間的矛盾,目的無外乎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哼,那就演給你們看,不過她要篡改一下戲份,定會讓太子妃後悔開了這個頭。隻是如此一來,似乎讓柴昉如願了,不過她此來不就是要替柴昉做事嘛,以保證靈兒的安危。
“看了半天的熱鬧,是不是看上癮了?”周紫夜聽到韻芷出去後,輕啟朱唇,戲謔道。
噌噌,從梁上躍下一人,正是沐子昂。沐子昂抿著嘴笑,“你終於知道反擊了?”
周紫夜的姿勢一動未動,反唇相譏,“沒想到子昂哥哥也會做梁上君子?”其實,她並不知道沐子昂何時躲在梁上的,隻不過剛才周邊寧靜下來,而沐子昂又不小心吸入了灰塵,呼吸變得沉重,周紫夜這才發現梁上有人,不過沒想到會是沐子昂。
沐子昂毫不介意周紫夜的語氣,反而正色道,“夜兒,這裏太危險了,你還是跟我走吧!去吳國!”
周紫夜做起了身形,審視般看著沐子昂,“你就是想讓我看清楚這些,然後再出來讓我跟你走?其實,你一直看著發生的一切,看著我出醜,看著我受欺辱,你的心這麼狠,與他有什麼分別?”淡淡的聲音卻是透著徹骨的寒意。
沐子昂心中一驚,沒想到想讓她認清這一切才袖手傍觀,讓她心裏遭受了巨大的創傷,心疼不已,“夜兒,我知道這麼做很殘忍,但是隻有你自己看清了,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哼,正確的選擇?”周紫夜鼻子一抽,憋回欲出的眼淚,“正確的選擇就是跟你走,對嗎?沐公子,你為何不明說呢?”
“夜兒!”看著她這個樣子,沐子昂的心裏怎麼能好受,上前一步,一探身,將周紫夜攬入懷中,“不是你想的這樣,早知如此,莫不如當初我把你綁走,寧願你恨我,也不願你如此傷心!”緊緊的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化作自己的一部分,就可以永不分離。
周紫夜掙紮著,卻是怎麼都掙不脫,索性垂下雙臂,任他用力的擁抱,當初?那又是什麼個時間?是相識之初還是發生關係之時?周紫夜的淚忍不住滑落。
沐子昂覺察到周紫夜放棄反抗,忙低下頭,鬆開了手臂。周紫夜趁機甩開他的手,向後退去,“沐子昂,我告訴你,我不會離開漠北國,不會離開柴昉!”
沐子昂不解的看著周紫夜,“為什麼?你已經看清了這個人,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周紫夜淒然一笑,“就因為我看清了他,所以了解他,我便知道我該怎麼做,可是我看不透你,也不想看透你!但我知道,你們是一類人!”
沐子昂雙眉緊蹙,“夜兒,你可以處處順著柴昉,為何偏偏對我處處相悖呢?”
“你想知道原因嗎?”周紫夜嘲笑道,見他點頭,一字一頓道,“因為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