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舟朝滅亡後十年,中原的半壁江山還是掌握在皇甫姓氏之手,後舟皇帝皇甫俊羨乃前舟朝末代皇帝皇甫拓之侄,但皇甫俊羨治國有方,經過十年的鋪墊,如今後舟的土地上呈現一派複蘇之相。
鬆江府醉仙樓一如既往的熱鬧。別看鬆江府彈丸之地,卻是南來北往的客商必到之地,皆因其毗鄰蘇州府、杭州府且臨海之故,正所謂人傑地靈。
醉仙樓二樓雅間忽的傳來一健朗之聲,“小二,再拿三壇‘醉鬆江’來!”
“客官,這就給您抬去!”小二應了一聲,忙招呼人去取酒,卻也忍不住牢騷,這三位爺,從昨天申時入店,一直喝到現在,這馬上就巳時了,還喝?
掌櫃的正好路過,聽見小二的牢騷,用手中紙扇敲了一下他的頭,“多做事,少言語,嫌人家給的小費少嗎?”
小二一吐舌頭,滿臉堆笑,麻溜去做事,生怕慢了一步,懷裏的銀子被掌櫃收了去,那昨晚豈不是白白伺候三位爺了?
雅間內,圍著圓桌坐著三人,均喝得醉眼迷離。身著白色長衫者麵如冠玉,明眸皓齒,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乍看倒似個女子;另外兩人的相貌亦是俊朗非凡,隻是看其穿戴的料子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隻不過一個麵色溫和,一個麵若冰山。三位公子身後的隨從卻是強打著精神兒。
小二心裏嘖嘖不止,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能遇見這樣的三位佳公子,呸呸,該不是自己也有斷袖之癖?小二放下酒,立即出了雅間,怕是再呆下,自己要無地自容了。
看著小二神色慌張的模樣,白衣公子掩嘴一笑,“這小二哥還真是有趣!來來,得遇二位兄長,是紫夜的福氣,再敬二位兄長一杯!”
柴昉看了一眼沐子昂,心道,看不出來周紫夜小小年紀頗有酒量,開口笑道,“沐兄,看來今次我等要醉臥鬆江府了!”
沐子昂冷冰的臉上不見一絲笑意,嘴角微動,“這鬆江府的酒‘醉鬆江’甚為有名,想必此地之人定是常飲而不醉!”言外之意似乎覺得周紫夜占了地利之便。
周紫夜笑著搖搖手,“沐兄此言差矣,這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對吧,柴兄!”
“甚是,甚是!”柴昉讚同道。
皆因昨日在大街上,周紫夜見有官兵欺壓百姓,抱打不平,卻因眾寡懸殊,反倒是被官兵占了上風,正當周紫夜暗暗叫苦的時候,人群中不約而同衝出兩個人,三下五除二便將官兵擊退。後來才知道,那些是從開封府來的官兵,本地的府衙不敢管。
“如今亂世,周賢弟日後還是少管閑事的好!”柴昉忠心勸告。
“雖然紫夜武功低微,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俠義所為,豈可坐視不理?”周紫夜倒是振振有詞。
此話引來沐子昂不屑一哼,周紫夜白了他一眼,心道,既然如此不屑為何還出手呢?虛偽!不過念在一同行俠仗義的份上,不與他一般計較。
周紫夜身後的隨從亦是唇紅齒白的小童,焦急的俯下身來,“公子,我們出來一天了,真的該回了!若不然老爺怪罪下來,靈兒的屁股真的要開花了!”私自出門已是不妥,更何況還是徹夜未歸?不過也真是奇怪,怎麼不見老爺派人來尋?
沐子昂推開酒杯,若不是看在柴昉的麵子,他怎會無聊到喝酒閑談,不過有個話題倒是喜歡,那就是所謂的國家大事,如今五國共存,表麵上看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從柴昉的言談舉止上看,沐子昂可以推斷此人非官即貴。至於周紫夜,不過是大戶人家的俏公子,能有什麼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