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向往昔

實話

不願離你太遠。當暮色將空間注滿

我又在你內部流亡,感受

病入膏肓。那些無用的掙紮

像風中

葉子倚在半牆

玉蘭開了,白在自己的火焰裏

誰醉了?誰飲下酒杯?

試著收斂翼翅,不再懸落魄的旗幟

試著將蓬亂襤褸的

小想法

在轉身時

拒為己有

我知道,前世還是今生

我們注定隔著一滴水遙望

總找不到錯落有致的言詞,來證明那些疼痛

多麼耀眼。5月16日,刻在心靈裏的碑文

正滋生著幽幽墓草

孑然獨行。那棵樹,成了風景

讓距離最近的我,陷入幻像,陷入

無端擴散的哀傷。你選擇的方向從未改變

帶走你的陽光,又有什麼意義

回歸內心。但請你忽略,忽略你被寒冷襲擊的

春天。我看見自己開始輕盈地飛翔

向著遠方的天空。當大片的雲抽出花朵

靜中的柔,在風裏旋轉

真想穿過人群,輕叩2004

即使現在看似,一扇緊閉的窗

一麵空空的牆

丟掉流亡

靈魂將多麼寂寞。封閉悲愴

怎和遠方發生共鳴

五月

沒源頭的風刮斜了天空

從名字到眼神

我不止一次,堅持到舉案齊眉的高度

那波峰,起伏的

到底是野火還是柔情

我探詢所有的墓草

偷運自己。一株吐出潔白身子的玉蘭

打開隱秘的葉片

楚楚地,為你抵達一種遠

六月,一種寂靜叫幸福

猛然停頓。這片隱秘的水域

一覽無餘的靜謐裏

愛,低下頭去

被一雙手或者是

火焰

你是飲者。此刻

你的力量,呈上升的趨勢

讓月色裏的睡蓮,隻為一個人

一點點地托舉和開放

目光泅向對方。如魚

把六月

擊打出一串串美麗的水花

滑翔的欲望

在風中顫栗

無論以何種方式貼近事物的源頭

那都是對生命的

一種微笑和敬重

心事

四月已經落下。空心的靜默裏

潛伏的

抑鬱和惆悵

越過一滴雨。一片天空和低回的

歎息。眸光暗淡於山野或水湄

試著把頭枕上一棵樹

在葉子高高低低的歌吟中

想些滄桑過往

想一場措手不及的驚喜

和遙遠的小城裏被雨打開的窗格

以及吹梅笛怨的黃昏

五月的夢做得太久了

醒來,你

站立的地方,樹影依舊伶仃而寒涼

四月風景線

四月一瓣瓣謝去

在最瘦最輕的夢中

我們以特有的語言,靜靜地坐進每一個黃昏

靜之力,如珠落玉盤。偶爾如夜幕

壓斷來路

一隻鏤花窗欞的江南

頎長的月影,泄露了往日韶華

倚在半掩的門扉裏,像一枝乞雨的梨花

看殘夜退去。晨光洗亮黎明

不再需要那些解釋

就這樣堅守。守住春天和春風習習的夜晚

四月,不說話

草離離的五月悄悄來

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四月,走近一棵樹

遠方的影子

伴著靜默的樹又一次無奈地搖頭

恍惚中,我疑心高空落下的鳥鳴

是你聲聲歎息

三月陽春陪你而去

我無數次走進

你記錄在葉子上的黃昏

然後演繹

然後相融

你一去千裏。而低頭之間

花已開了數回

親愛,暮煙漾開

如隱秘的水域

多少濕淋淋的日子被淚打得更濕

掌紋

或許那隻是一個個陷阱

誘惑

讓我撞進錯誤

陷阱周圍

明媚或者模糊

像一盞盞懸著問號的燈火

我試圖抹掉那些盤根錯節。阻止

一場來自你的危言聳聽

親愛,倘若窮盡一生,隻為相隨

那麼一定要相信

漫長的路,右手掌心的波紋

定會守著永不搖撼的信念

迎合你

將愛開放成柔美的豐姿

懷人

離去

一襲紅色

阻止不了靈魂深處的黯然

十點四十五分

街道空闊

而我

決定不再追望你

疼痛的影子

遠去。撞彎江南

星期五

淩晨

街。霓虹靜默

這多像暗示

即將會有一場離別

舉目2004

日子竟是如此的薄

一轉身

黃昏,不向我開

春節快樂

這麼說時

我們柔情似水

但底氣有些不足

你看,接下來的三天

你的世界;我的世界

搖曳在眼波的火焰

明顯

有些小委屈

白雪公主

為了能在特別的日子

以菊的方式

愛你。她舉著火焰

用紅泥打磨世界。直到纖塵不染

而這秘密

除了你,沒人識破

十分鍾;時間有點長

我哭。

“哭吧哭吧,你對著我哭沒有錯”

是的,朝朝暮暮的日子

連哭

都很浪漫

幸福

從春到冬,日子被指尖

彈的

充實。安寧

“我們深入骨髓”

“不,是深入死亡”

這些年。我們就這麼直接

就這麼痛快

淋漓

1月8日。這天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隻不過陽光很好;一個一個粉紅的信箋

突然地

從天而降

小小的酒肆裏

一碗麵條;一隻牛蹄;一碟四季豆

一壺酒。一個人

眉開眼笑:百萬,你來桃花運了

就是啊——要飛翔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