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不重要。”
丁項哲把槍收了起來,向丁書權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會傷害他。
丁書權慢慢站起身來,道:“為什麼要殺他?”
“我覺得你首先要明白兩件事情。”
丁項哲豎起兩根指頭。
“第一,這一槍不是我開的。”
“第二,他還沒死。”
聽到這話,丁書權又立馬蹲下,伸出手去試探李魚王脖子上的脈搏,雖然很細微,但是緩慢而有節奏的波動從指尖傳來。
“那著是誰做的?還有,你是誰?”
丁書權蹲在地上,仰著頭看向丁項哲。
被人仰頭看著可能讓後者感到難受,又或者他想展示自己並沒有攻擊性,丁項哲也蹲了下來。
“我記得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我叫丁項哲,男,今年27歲,一年前畢業於上海醫科大學法醫學,碩士學位。一年前來到這裏,現在被分配到古鎮柯手底下當法醫。還不夠詳細嗎?還是說,我的興趣愛好、特長弱點都要跟你講講?”
麵對如此詳細的資料,甚至還有一些不從得知的信息,丁書權陷入了沉思。
“既然這一槍不是你開的,那你為什麼不救他?”
“救不了。”
“什麼叫救不了?”
“救不了就是救不了,哪裏有為什麼。”
“把話說清楚。”
“你是白癡啊,這裏是哪裏你不清楚嗎?深山老林,偏僻山間,誰能來救?我嗎?我拿什麼救?拿槍給他包紮傷口?”
“那你就在這裏等著?等我出來?”
“你真是個白癡,我tm也才剛到,聽到槍聲才往這邊趕的。”
“我不信。”
“你不信尼瑪啊,神經病。算了,我不跟你吵架。”
丁項哲再一次站起身來,一臉看白癡一樣地看著還蹲在地上的人。
“之前就你一個人跟老板在一起,鬼知道你說的話能不能信。”
“哼,鬼當然知道,鬼什麼都知道。”
“什麼意思,能不能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好,我就跟你好好說話。第一,我剛開始確實跟這個倒黴蛋在一起,但是我什麼有用的都沒有問出來,他隻告訴我一個地方,讓我去找。我將信將疑,就出來找他說的一個小房子,結果到了那裏發現是個茅坑,tmd我就回來了,準備找他算賬,結果半路上聽到槍響,我就看見這貨倒在樹下。就這麼回事,聽懂了嗎?”
丁項哲以極快的語速敘述了他剛剛的經曆,丁書權則以極快的思考速度分辨著真假,但是聽完他的話後,發現並沒有明顯與事實有出入的地方。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漁場的門口,與門口方七塗探出的一隻眼睛交換了眼神,示意他們再等等。
方七塗眨了眨有,把頭又縮了回去。
“那好,如果你說的都是對的。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丁書權走到丁項哲身邊,雙眼直視對方。
“說。”
丁項哲雙手一攤,然後再環抱在胸前。
“第一,假設你就是丁項哲本人,那麼你一個法醫是怎麼拿到槍的,是怎麼會用槍的?”
“哼。說你傻逼還是抬舉你了,誰跟你講的法醫不能拿槍?這個問題我都懶得回答。”
看著眼前囂張的人,丁書權把怒氣強壓下去,心中關於真假丁項哲的猜想又浮了上來,眼前這個肯定有問題。
“那好,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到這裏來?”
丁書權再次問道。
“很好,你這個問題就不顯得你像剛剛那麼弱智了。那我告訴你,古鎮柯叫我來,不僅僅是替代那個姓劉的人那麼簡單,其中還有一項任務就是監視你,跟著你們過來這邊,難道有問題嗎?”
雖然丁書權已經預料到他會是這個回答,但是眼前這個人囂張的態度怎麼樣也無法和篝火晚會上那個文質彬彬的人影重疊。
“第三個問題,你找漁場老板想要知道些什麼?”
丁書權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這才是他想知道的關鍵,剛開始丁項哲把李魚王單獨交到一邊時,他還沒在意,因為那是他還相信這個年輕人是可以相信的,反正最後不管問到什麼也都可以共享情報,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還是太幼稚了。
聽到丁書權問這個問題,丁項哲戲謔的表情也收斂了起來。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是要知道的。十幾年前,這裏發生過與你今天被淹類似的事件,不過當時被拖下水的是李魚王的大兒子,大兒子被救上來之後手裏多了一樣東西,就在這之後,發生了一係列事情,導致了李魚王家庭破碎,妻子帶著兩個兒子離開了他。”
“手裏多了一樣東西?什麼東西?”
“一張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