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書權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咳嗽了幾聲道:“是你。”
“怎麼了?”年輕人看著全身濕漉漉的丁書權,不禁笑道。
“你,你叫什麼來著?”丁書權喘了喘氣,大腦缺氧後的症狀還並沒有完全恢複。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丁項哲,古隊長手下的一名法醫。”年輕人向丁書權伸出了手。
丁書權遲疑了一下,輕輕握住了丁項哲的手,稍微上下晃蕩了兩下便鬆開了,一步一步走上階梯,來到岸上。
“你沒事吧?”急急忙忙趕過來的眾人把丁書權圍在了中央,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眼前還在滴水的男人,尋找著有什麼傷口。
“咳……沒事……咳。”丁書權臉色有色蒼白,最初也失去了血色。
“權哥你嚇死我們了!”柳伊依也是一臉煞白,嬌俏的小臉上充滿了驚慌。
“沒事就好,我們本來還打算把你拉上來來著,可是……”方七塗看了看丁書權,又把眼神瞥向了李魚王,向丁書權示意李魚王手裏拿了一把獵槍。
丁書權上岸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丁項哲手裏有一把手槍,現在也看到了李魚王提著的獵槍,不禁瞳孔一縮,有些皺眉。
“怎麼回事?”丁書權壓低了聲音,聲音裏麵似乎沒有包含任何感情,卻像南極冰川那樣寒冷。
李魚王把手中的獵槍扔在了地上,然而裏麵早就沒有了子彈,在這之前就被丁項哲給卸了。
丁書權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李魚王,又看了看丁項哲。
丁項哲攤了攤手,道:“你先把衣服弄幹吧,其他的我們等下再談,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問問這個漁場的老板。”
“至於你們,我看你們也沒心情釣魚了,讓老板給我們弄個午飯吃吃吧。我也餓了。”
“我沒意見,但是我們都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方七塗死死的盯著李魚王,他作為一名攝影師,敏銳的目光讓他看見了這個漁場老板眼睛中的閃躲。
“這一切都等他休息好了再說吧,我們就先別湊熱鬧了。”七瀨奈美道。
“老板,弄間房給我們烘幹衣服可以嗎?”丁項哲看向李魚王道。
“好。”李魚王撿起地上的獵槍,向著門口的院子走去,道:“你們也過來吧,房子裏雖然沒有空調,電風扇還是有點。還有西瓜和涼茶,就麻煩你們自己弄弄吧。”
……
“看不出來啊,能文能武。”丁書權光著身子坐在床上,床邊是一台烘幹機正在烘幹他濕漉漉的衣服,身上卷著一床被子。
這是李魚王的臥室,常年在水庫旁工作的人,臥室裏也準備了一台烘幹機。
“過獎了,我之前確實說我是一名法醫。”丁項哲靠在門邊,斜過頭看著包在被子裏的人,不由得笑了笑,道:“也沒人規定法醫不能用槍是不。”
“真是個邪乎的地方。”丁書權低下頭,麵色陰沉,小聲嘀咕道:“瑪德,勞資來這裏就沒碰上過好事。”
似乎是聽到了丁書權的聲音,丁項哲說道:“誰知道呢,好事壞事,有些事我也聽古隊長說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丁書權抬起頭,看向門邊靠著的人。
“什麼都說了咯。”丁項哲送了聳肩。
“哼,想套我話。”
“哈哈,別這麼戒備嘛,好歹我們都姓丁,說不定千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呢。”
“哦?現在又跟我套近乎了?”
“沒有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說。”
“哼,古鎮柯根本什麼都沒跟你說,對不對?”
聞言,丁項哲收起了笑臉,意味深長的看了丁書權一眼,低聲道:“我原本根本不想管這破事,但是我師傅叫我來,我就不得不來。”
“你師傅?”丁書權問道:“何方神聖?能讓你這麼聽話。”
“這個你就別問了。”丁項哲走出房間,輕輕的把門帶上,最後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任務之一就是監視你。”
“哢噠。”房門被關上,諾大的臥室裏,就剩下裹著被子的落湯雞和一個幫落湯雞烘幹衣服的機器在散發著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