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奈美把丁書權拉到一邊,道:“你這麼說沒關係嗎,我聽說這很犯忌諱的。”
“沒事,名字可以說,內容不可論。”丁書權按照走之前劉潮升的囑托,外鄉人光說名字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關於習俗的詳細內容卻是不能多談,尤其是從李良欽那裏聽來的習俗的由來,更是不能說出一個字。
女生們很快就失去了興趣,邀請丁書權在葬禮過後一起去玉雨河岸邊釣魚野炊。
丁書權一陣詫異,問道:“我們時間那麼緊,還有功夫野炊?”
“你可能不知道,按蔡姐他們的意思,這次活動可能會搞大一些,還有一些相關人員在路上了,過幾日才能到,等他們全都考慮好了,我們才能開始。”站在客房門口的楊清漪答道。
“但是這裏遠離鬧事,也沒什麼好玩的,想來想去,我們決定去旁邊的河裏釣魚,然後野炊。”柳伊依坐在床上,雙腳在前後晃蕩。
“方哥也參加嗎?”丁書權看了看單獨坐在客房椅子上的方七塗。
“去啊,為什麼不去,我可是專業的攝影師。”方七塗一臉笑意,一改開始的死人臉,變得可以親近了。
“好了,我要去跟別人說了,你們明天葬禮上盡量穿的嚴肅點,手臂上的黑紗會給你們準備的。”丁書權跟方七塗和幾位女孩說完後,便離開客房,去尋找其他參與活動的人了。
……
李良欽的遺體存放在一口紅木棺材內,棺材擺在李良欽小屋的廳堂裏。小屋的前坪上被花圈和前來悼念的人圍滿了。
劉潮升念完悼詞,司儀宣布瞻仰遺容,前來悼念的人也都默默排好了隊,一個個上前看著李良欽仍舊充滿血色的臉默哀一陣,圍繞著這口棺材又從廳堂裏出來了。
劉潮升和司儀二人身著一襲白衣,每來一人,他們便磕一個頭,以示謝意。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站在兩人身邊,蔡雪芳,一襲黑色長裙,所有的金銀首飾手表腕帶全都沒有帶,腳踩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跟著磕頭的二人也頻繁地欠了欠身子。
“蔡姐是不是和死者有什麼關係啊。”人群中,楊清漪看了看丁書權,問道。
丁書權答道:“我不清楚,有可能吧,你就別瞎猜了。”
說罷,他便跟上隊伍,進了廳堂,再看了一眼躺在棺材裏的李良欽,表情姿勢和昨天躺在廚房地板上並無二致。
然而正當丁書權看向李良欽的臉陷入回憶時,李良欽的眼睛陡然一睜,死死地盯著棺材外看他的年輕人。
“記住老朽的話,一定要記住,切不可輕舉妄動。”
李良欽的聲音傳到丁書權的耳朵裏,丁書權一臉驚恐的再看向棺材裏。
這隻是一瞬之發生間的事情,丁書權還沒有注意到,等他再看向李良欽的臉時,還是一副自然祥和的樣子。
丁書權抬起頭慌慌張張地向四周看去,所有人仍舊是麵帶悲傷,劉潮升二人還在竭力地頻繁磕頭,棺材前的香火旺盛的燃燒著。
豆大的汗珠聰丁書權的額角耳邊滑落,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將剛才的情形排除腦外,可是那番話卻在他的耳邊縈繞不止,重複一遍又一遍。
終於,丁書權無法忍受了,他雙手堵住耳朵,痛苦的掙紮,扭曲的臉上布滿了汗珠。
“啊——!”
丁書權的聲音刺破了整座靈堂,高亢的尖嘯甚至讓他自己有些暫時性耳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聲音也變得更加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