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我之前的那些徒弟都不在了?”
“今天跟我吵架的是你師兄,你又知道為什麼他要跟我鬧?”
這我哪裏知道,一時間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凶,不過心裏對這些東西的好奇卻愈發地濃烈起來,總覺得跟我之前說錯的話有關係。
“他們就是惦記著那筆財寶。”
兩道精光從我師傅的眼裏射出,直直地插在了我的心上,讓我不又得感到一種致命的壓迫,仿佛眼前這這個古稀老人想要瞬間取我性命。
沒過多久,我從這股壓迫當中逃離了出來,隻不過後背已經被汗濕了一半,口中也喘著粗氣,相當狼狽。
師傅他看著我這樣也沒說什麼,可能之前的徒弟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有不少像我一樣的反應吧,習慣了。
他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布包。
隨後把酒桌上幾個還未吃完的菜都疊在了一起,酒杯酒瓶碗筷啥的也都放到了桌子的另一端,算是清理出了一塊地方。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把那個布包擺在了桌子上,一層一層地解開包在它身上的棉布,棉布已經泛黃了,還有些沒有洗淨的油汙,看上去像是很久之前的東西。
等到最後一層被撥開的時候,我才清楚地看到上麵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根銀色的簪子。
簪子做工相當精致,簪杆子上刻有銘文,簪頭則是兩隻鏤空的蝴蝶,蝴蝶尾部連著流蘇,同時也鑲嵌了幾顆珍珠,把當時的我再往後推十年二十年,恐怕都沒有這樣的手藝。
我看著這隻精美的簪子一時間發了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等師傅開口。
師傅也沒有吊我胃口的意思,他拿起這支簪子說道,“好看嗎?”
我答道:“好看。”
“哪裏好看?”隨後他又問道。
“不知道。”我摸了摸頭發,想不出來該如何去形容它,隻覺得它好看,精致,帶著一點高貴的氣息。
“你跟著我也學了不少時日了。”師傅說,“這樣的簪子給你做,你能做到幾分相像?”
“形滿七分,神不足三分。”
我想了一下,它的外形構造其實並不複雜,一根簪子嘛能有多少東西,也就那兩隻鏤空的蝴蝶需要下點功夫,但是上麵充斥著的一股說不清楚的氣質,這種氣質並非是可以通過仿造而附加上去,其中凝結了工匠的思考和一些時代的痕跡,這讓人難以模仿。
“你要神真的能做到,那也算你很不錯了,不說這個廠子,放眼整個大中華,你也是一流的手藝人。”
師傅把簪子遞給了我,叫我再仔細看看,說話的時候避開了鉗工這個稱謂,直接說成了手藝人。
能夠做一輩子鉗工,是一件相當了不得事情,能夠把它做好,就更加了不得了,更不要說成為手藝人。
雖然以現在的眼光來看,一名熟練的工匠對於社會的貢獻很大,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心裏麵還是很崇拜手藝人的。
業餘時間也經常自己做做東西,依托鉗工的基本技能,發展我的愛好。
我戰戰兢兢地接過了那隻簪子,剛入手就感到一股冰涼,分量不重,手感極佳。
隻不過當我湊近去更加仔細觀察它的時候,發現在它的簪杆子上有一些不規則的凹痕,用手摸上去也有明顯的感覺。
於是我疑惑地看著師傅,希望他能給我解惑,一支如此精美的簪子若是因為這些凹痕而失去原本價值,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師傅看出了我的疑問,笑道:“你以為這是後來弄壞的?”
我點了點頭。
“這是人家早就設計好的。”他接著說道,“它不是一支簡單的簪子,而是一把鑰匙。”
“鑰匙?那它能開什麼門?”
“開什麼門?它能打開榮華富貴的門……”
師傅眉毛一挑,語氣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