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契。”小黑繼續說道，“他不懂還可以理解，您應該知道吧？”
“嗯，我知道。”曉茹點了點頭，隨後抬起頭看向一旁插不上話的丁書權，“它說的沒錯，陰陽契的確如它所說，若是它不遵守契約，那便會受到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那要是我不遵守呢？”丁書權鬼使神差的問道。
“一樣，隻不過陽界有陽界的規矩，陰界有陰界的法，最後都不會好受。”曉茹說道。
“那意思是我可以跟他簽這個？”自己帶來的幫手都絕得沒問題，那這個便宜為啥不占？
一邊的條件是讓小黑跟著自己而已，另一邊的收獲卻是一個異度空間的所有權和通過陰陽契支配小黑的能力，怎麼想都劃算。
隻不過裏麵蘊含著三件不確定的事，一來若是讓它就這麼跟著自己了，今後會不會因此發生不好的事情暫未可知，二來它所說的大事究竟有什麼價值也暫未可知，三來它最大的本事是什麼，能不能為自己所用，更加暫未可知。
也就是說，丁書權要拿一件不確定的事，去賭另外兩件不確定的事，從常人眼裏看來這其中多少包含了風險，但是丁書權隱隱覺得應該賭這一把，即便是不確定，他也覺得收益也遠遠大於風險。
“我隻是告訴你，陰陽契不會坑你。”曉茹搖了搖頭，“至於你要不要跟它簽，還是你自己的事情。”
丁書權聞言陷入了思考當中，不遠處的小黑也隨著緊張了起來，生怕已經談好條件的交易就這麼吹了，但是此刻礙於曉茹在場，它也不好開口說什麼忽悠的話，隻能安安靜靜地等待。
曉茹也緊張地看著丁書權，她不知道丁書權會做何種選擇，隻不過來之前受過族裏長輩的叮囑，一定不能代替他做這個決定，順其自然便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各種假象的場景在丁書權的腦海中一個個產生又消失，隨後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用近乎全身的力氣壓住突然從心底冒出的一股燥動，說道：“好，簽了！”
這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猶如一道驚雷在鏡麵世界炸響，三個人懸著的心同時開始狂躁的跳動起來。
小黑聽到這句話後，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臉上的拿團黑霧也開始疾速湧動。
一旁的曉茹也長舒一口氣，抬頭看向頂端的迷霧，無規律跳動的眼球傳達著她內心複雜的情緒。
“來吧，這就是陰陽契。”小黑隨手在空中劃了幾筆，一張血紅色的契約憑空劃開頂端的迷霧，緩緩降臨到三人中間。
當它落到距離地麵還有不到半人高時停住了，一陣強大的推力從它開始向四周湧去，丁書權被這股推力瞬間推出了幾米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揉了揉被摔疼的背部咬牙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的兩人仍然堅定地站著，隻不過四周的迷霧全都被衝散了。
他一邊走向原來的位置，一邊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空間，迷霧現已散盡，四麵八方都是鏡子，這就是一個被鏡子圍起來的盒子！
“陰陽契已經請來了。”小黑似乎有些疲憊，聲音也失去了力量，變得軟綿綿的，聽起來像是困倦的少女的聲音，“我已經寫好了，你隻要把手按上去就行。”
丁書權走到了曉茹旁邊，低下頭看了看她，曉茹輕輕地點了點頭。
丁書權咽了口唾沫，伸出右手，輕輕地按在那張血紅色的契約書上，剛接觸到時感覺一陣冰涼，隨後一股莫名的吸力從契約書上傳來，將他的手死死地吸在了書麵上。
“啊！”強烈的刺痛感猶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襲擊了大腦，一陣恍惚之後吸力消失了，他的手也收了回來。
他感覺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身子，卻又不知道到底失去了什麼。
“契約已經成功了。”小黑有些無力但又激動地聲音傳來，“今後我就跟著你了！”
……
“最終還是簽了？”
“簽了。”
“會發生什麼嗎？”
“不清楚，神諭中沒有寫。”
“神諭，神諭，哎，我們靠著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膽戰心驚地過了千年，如今又要為此提心吊膽。”
“噤聲，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哎，就看今後他會怎麼選吧，希望不要受那幫人的蠱惑，走上歧途。”
“這正是我們把曉茹送到他身邊的原因。”
“是啊，但也苦了曉茹那丫頭，在這樣的年紀要擔這麼大的擔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緊要關頭你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我們這些老頭子，悠悠閑閑過了這麼久，是時候動動筋骨了。”
“那到未必，還不一定到那一步，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