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讀完,除了小虎牙女孩,其他人莫說臉,就連名字也不記得。
到了初中,不論是男孩女孩,都開始進入了發育的時期,就算沒有人引導,刻在基因中的生理變化總會激起少男少女對於感情的探索和嚐試。
丁書權也不例外。
初中時期,一來是因為他長大了,二來伯伯也因為生意陷入困境,來看他的次數變少了,他在這個最容易叛逆的時期也找不到長輩來溝通,所有的知識都是從一個個小圈子裏得來的。
那時的他繼承了小學時孤狼的本性,還不算開朗,但也架不住活潑的初中生四處交友,不久之後他也算是加入了一個小團體。
這個小團體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喜歡研究如何追女生,並且都瞄上了他們班裏最漂亮的女孩。
丁書權願意成為這團一體的一員,完全是因為班花和小虎牙很像,笑起來會露出一顆小虎牙,眼睛也能眯成月牙兒。
他們就喜歡成天在下課的時候研究如何取得一個女孩的好感,卻時不時做出惡作劇來捉弄班花,弄得她已經不止一次向老師告狀了。
最可恨的是,丁書權成了這個團體裏的背鍋俠,每次把班花弄哭了,老師責問起來,首當其衝的總是他。
他哪裏會安慰人,隻能傻乎乎的站在趴在桌子上低聲抽泣的班花身邊,不知所措。
“我隻想看看她怎麼笑,卻不知道,總是把她弄哭了。”這個疑問直到現在,處男丁書權也沒能弄明白。
每次和小團體一同在班花麵前走過,或是迎麵而來擦肩而過時,班花總是帶著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讓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是時間就這麼過著,倒也沒什麼,隻不過後來,學校裏的一股惡勢力的頭頭和他的小太妹女友吵架分手了,盯上了丁書權班上的班花。
初中的孩子當流氓,那是連黑社會都怕的存在,可想而知,接近班花的人都被不同程度的威脅恐嚇了。
隻有丁書權這個小傻冒,每天還像個癡漢一樣時不時盯著人家看,就等著她展顏一笑,露出那顆小虎牙。
結果被班裏的人打了小報告,告訴了流氓頭子,召集了十幾號人,把丁書權帶到一個角落裏狠揍了一頓。
鼻青臉腫的丁書權第二天來到班裏,收獲的卻是班花更加厭惡的眼神。
那天他回到家裏,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沿,想著此刻要是能有一封信安安靜靜躺在那裏,裏麵寫著伯伯過幾天就來,該有多好,他好想再找伯伯聊聊,關於又發現了一位虎牙女孩的事。
“我也不是真的就很喜歡班花”他這麼告訴自己,“興許我就喜歡看看帶虎牙的女孩展顏一笑,不管她姓什麼,叫什麼。”
要是能按照個人願望影響這個世界,那它早就亂了套了,丁書權不僅沒有等來伯伯,反而等來了法院的通知,他的伯伯因為公司長期虧空,做假賬,逃稅,被抓了,他的監護人變更為他的伯母。
隨後他請了幾天假去處理這件事情。
伯母長什麼樣子,直到他們倆同時抵達法院那天才知道,看上去像是一個貴婦人,舉止優雅,身上的衣服也價值不菲。
她在監護人更改協議上簽了字,自那以後,他就也再沒見過這個女人。
等到短暫的請假結束,頂著混亂的腦袋,回到班上,聽小團體那幫人說,前些天班花已經屈服了,做了混混頭子的新女友,然而原來的小太妹不樂意了,找人教訓了班花一頓,她這會兒已經轉學了。
轉學了。聽到這個消息,丁書權默默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麼,隻是覺得,簡簡單單想看一看女孩笑起來露出的那顆虎牙,就這麼難嗎?
伯伯在牢獄中服刑,自己的新監護人又不見了蹤影,班花被人弄得轉學了,每天除了念書做題,別無它事,就連原本在一起玩的小團體他也漸漸不參加了。
渾渾噩噩中,他的初中就這麼過去了,得益於成績還算不錯,考到了隔壁市的一所高中,一所知名的寄宿學校。